半睡半醒間感覺有人抱住她的頸間,一瞬間的驚喜抱過去,卻又馬上認知到了那味道不是石辰珩,用力的推開那人
[何人放肆!]
縱然是沒力氣這聲也喝得很有氣勢,她骨子裏已烙上了石姓,又怎能接受別人的親近。李驀然噓聲哄著她,手掌貼在她額頭探了探
[燒得厲害,把這藥吃了。]
角徵羽不知道李驀然喂給她吃的是什麼,她也不在乎了。李驀然歎了一聲,她沒想到石辰珩的背棄會讓角徵羽這麼痛不欲生,也罷,如今已讓角徵羽看清那人真心,長痛不如短痛。角徵羽感覺李驀然在幫她穿衣服,強撐著理智攏住衣服問道
[做什麼?師父,你,不要碰我…]
這我見猶憐的模樣讓李驀然很想親過去,末了隻是歎一聲
[你連我也不讓碰,你想過你父親帶你回去把你嫁給男子後的情形嗎?]
角徵羽渾身一抖,她想也不用去想,隻是聽李驀然這樣說就已經感覺是末日來了。李驀然繼續給她穿著衣服
[我“虜”你走是此時唯一的辦法了。不用你同不同意,你不同意我也是要帶你走的。我隻要你想清楚,執拗的留下是否真的還有留下的價值。那個人,不值得你死心。羽兒,你還有我。]
不論是否是李驀然的計謀,石辰珩自己淪陷了,這是個不爭的事實。一切外因都是借口,事實隻有一個,石辰珩從來就不是一個一心一意的人。這是事實嗎,是吧。角徵羽腦子一片空白的任李驀然帶她上馬車,她試圖去想些什麼,但卻總是半路被自己截回。她此生不可能再嫁男子,更不可能不孝的去自尋短見,這樣被李驀然帶走,似乎真是唯一的出路了。
站在樹影裏的那個人看著馬車越來越遠去,一時站不住的跪倒在那裏,嘴唇哆動了幾下,卻沒法說出一句話來。邊平出現在石辰珩身邊,伸手去扶她
[大人,戰事即將開始,如若順利,也不過幾月時日我們便可攻下西夏,到時夫人還是你的。想必你已交待好夫人小心行事,現在隻需耐心等待就好。]
邊平是不知道李驀然和角徵羽的恩怨,而趙頊是知道的,就算不知道李驀然對角徵羽的心思,卻能想到當年揭發山長水闊李驀然必知是角徵羽所為,如今還要這樣,她真的,心寒了。要她勸角徵羽當細作,又怎麼可能!甩開邊平的手站起來冷撇了他一眼,快步向劉府走去,她還有很多事要做。
角厚德在花園裏見著石辰珩向他走來,趕緊快步迎過去,兩人看了一下四周無人。石辰珩趕緊把角厚德往假山角落裏扯過去
[伯父,徵羽已被李驀然帶往西夏,她的安全你可全然放心,李驀然費了心機的想徵羽在她身邊,她定會護她安全。你告假日期也滿,今夜連夜趕回京城,記住,無論真摔假摔,一定要讓皇上相信你此生不能再上朝。辭官之後向南走,自會有人助你。伯父,保重。]
角厚德一時激動得不知如何是好,他接到石辰珩的信,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經過,也知道了石辰珩是女子角徵羽卻嫁這件事是先輩們早就知道的。震驚過後他決定相信石辰珩,每一步都是按她說的來走,他是看著石辰珩怎麼逼著她女兒遠走西夏的。他看得極難受,替石辰珩難受,一開始是帶了真怒,兩個女子啊。可如今他隻能唏噓。如若不是辰珩如此,角徵羽知道另一種可能就必不會走,到時邊平也絕會動手。如今角徵羽順利離開大宋,他也算稍安了塊心。石辰珩說,皇上若在戰事開始沒接到角徵羽傳過來的軍情必會遷怒於他們家族,事情的大小就看戰事最後的輸贏,而石辰珩是做了最壞的打算,所以讓他辭官避走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