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世界 觸動人心...
按摩店分兩層,下麵是個門麵,姑娘全在上麵,我跟著A跑上了二樓。老板說讓我們自己挑姑娘,我不太好意思,主要是覺得那麼多人站哪兒讓我挑,看著我,讓我覺得不自在。於是我說隨便吧,老板嘻嘻笑,說那行,我給你找個。
說是按摩,其實就是那點事兒。按摩那姑娘長得一般,大概隻有18歲的樣子,穿著個旗袍。一進來就關門,以及其嫻熟的速度脫掉旗袍。留著蕾絲的小內和胸兆。幾乎在一瞬間,我就充血了。心裏像被貓爪一樣不知所措。那姑娘爬上床,讓我躺下。一邊按一邊跟我說話。問我亂起八糟的事情,就差叫我把戶口本拿出來了。我很耐煩,她倒是越按越往敏感,終於小弟弟不自覺地抬頭挺胸了。她故意是不是碰著哪裏,我盡量讓自己平靜,不喘大氣。其實全身早就雞皮疙瘩起遍,頭皮發麻。那姑娘見我沒說話,終於更進一步了。直接按向我臍下三寸:“帥哥,這裏要按不嘛。”
難怪人人都說美女值錢,帥哥不值錢。原來30塊錢一小時就能買個帥哥稱號,真他娘的廉價。其實照照鏡子我也知道我頂多算不醜,帥哥就拉倒了。我吞了一口口水,鬼使神差的沒有作聲,隻是笑了笑。玉手之下,豈有完卵啊?
那天夜裏下起了零星的小雨,整個城市都散發一股淡淡的泥土的味道。和A從按摩店走出來,那姑娘的模樣像滴入街道的雨水一樣漸漸消融,還在剛剛,和她有著最親密的肌膚接觸。而現在,我卻再也不記得他了,更不知道她姓誰名甚。
臨走時她穿好旗袍,背對著我說:”親愛的,幫我拉下後麵的拉鏈。“我心裏作嘔不已,誰他娘的是你親愛的。旗袍上繡著很多大紅花,那條長長的拉鏈看起來鮮紅無比,像一條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
A攔著我的肩頭,說哥們兒怎麼樣。不錯吧。我笑了下,微微點頭。正想往前走,就聽到C在叫我。我抬頭一看,她正用一種爾不過如此的眼神看著我,頓時讓我羞愧不已,恨不得鑽進褲襠。
C走上前朝我身後看了看?指著問,進去過啦?A連忙幫腔,說就是帶他來看看。嘿嘿。C戳了戳A的額頭,你小子,別把人帶壞了。很久之後我才知道,A不過是丟了塊磚頭給我,而我才是出玉的人。黑白不分,善惡不明,再也不提年少的純潔與美夢。
跟C打過招呼,A又拉著我去吃東西。我說剛吃了飯,又去宵夜啊。他哈哈大笑,聲音YD無比:“就當是補補麻,”我心想有人買單,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了。
其實那天吃東西我完全沒心思,當了十幾年好學生,竟然被熟人看到我那啥,實在讓我覺得不舒服,好像全身都有毛毛蟲爬,坐立不安。
倒是A一個勁的說得天花亂墜。郭德綱之輩都望塵莫及,估計聽了都恨不得拜他當師傅。我幾口綠豆湯下去。他已經跟多個美女有過巫山雲雨了。從牡丹江邊到南中國。從格爾木到上海外灘。早上還在和北京小妞調qing。晚上就到了九龍塗炭香港同胞。冬天在三亞和美女水中嬉戲。春天跟藏北的女信徒共度靈河。也不怕佛祖一巴掌拍掉他的小弟弟。牛X到張伯倫都自愧不如,西門慶要揮刀自宮,登徒子都不能算根蔥。我趕緊又給自己喂了一勺子綠豆。那口甘甜的綠豆還沒進入進入我胃裏。A又開始YY國外形勢。東亞盡在手中,西歐不在話下,大洋彼岸也不過一個媚眼,估計除了死去的瑪麗蓮夢露沒被他YY國。他對泰國RENYAO都實行過精神強X。若不是丫跟我暢談過去,展望未來。恐怕連孩子都生了一打了。讓我頓時覺得羞愧無比,疚於耽誤了他的時間,心中不由長出八尺卑微內傷,暗湧淤血幾升。也終於明白豬肉為什麼這麼貴了。都他娘給母豬口jiao去了,哪會進屠宰場啊。
這座城市的夜色總是讓我不安,越覺世界在不停的下沉。從我身邊走過的每一個人都似乎心懷不軌,非CHANG即盜。那些擦肩而過濃妝淡抹,不管是否有我心宜的麵孔,都會讓我頓覺失落。他們如此美麗迷人,而我卻了無一物。
夢想是好的。瞎想也是好的。一切結束後現實依然紅果果的站在我的麵前,奶奶曾經跟我說過這麼一句話;“晚上路千條,白天舊模樣。”有時候就算用盡一生的力量,你也永遠無法去改變什麼。
就像小A,小C,就像我。
那天夜裏吃完宵夜後,雨已經停了,我們悠哉悠哉的走在午夜的街道上,A依然說著那些姑娘,那些或真實,或虛擬的姑娘,我分不清(HX啊,XX)真假。但是我唯一知道是,她們已經不在他身邊了。
路過XX廣場時,周圍是高樓林立,徹夜不眠的燈火。A突然停了下來,深深吸了口氣:“這麼多盞燈,怎麼沒有一個是屬於我們的家呢?”他看著我,像是不可反駁的質問。
“你小子到底進去沒。”小C問我。
其實那天夜裏看到她,我就應該明白,一個小姑娘去那種地方幹嘛?我直直的看著她:“那你去哪兒幹嘛。”
小C蔥收銀台繞出來,杏母橫瞪:“幾天不見你衝了不少啊。”
那是我已經學會如何見杆子就爬了,管你是烈女還是DANG婦與我何幹?我歪嘴笑了笑:“你不會在哪兒做兼職吧。哈哈”
C立馬就發作了,小嘴一嘟,粉拳如雨,以排山倒海之勢朝我壓了過來。我趕緊避讓。
她站在原地跺了跺腳:“我住那邊兒的。”
2010年1月,我已經在一家公司正式上班了,普通的工作,薪水2500,啥保險都不買。有天我去給客戶送文件,說來也巧,當天正好一份說明文沒帶,我就去網吧上Q,找同事發過來,準備在附近複印。而那個網吧的網管,竟然是原來那個大網管。看見我進來,他立馬認出我;"很久不見哦,哪裏發財嘛。”我抖了抖手上的文件:“給人打工呢,發什麼財。”那廝笑了下,給我遞了根煙,說有大學文憑就是好啊,隨便都找個工作。不像我,當了這麼多年網管,還是網管。我抿嘴笑了笑,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又似乎不太服氣自己現在生活:“以前,我也挺不錯的,對吧。網吧技術都是我管呢。”我知道我已經不需要說些什麼了,找了個地方做下。想起大半年前的那個下午,他走出網吧,被幾根熟銅管放倒在地下,打得叫天喊地,像一頭被人拉上屠場的豬。而他鍾情的那個姑娘,C,也隻當他是個玩物而已。
A伏在我的耳邊說;“你知不知道,C跟大網管有一腿。我去WC時候看見的。”我轉過頭,一臉驚訝的表情看著他:“是嗎。不可能吧。”
A又端坐在電腦前麵,敲打著鍵盤:“真的,不騙你,估計是個人都能X她。”
臨近7月了,畢業證到手了。簡曆投了無數份,可總遇到不是跟網吧差不多薪水,就是騙人的勾當。我整天坐在網吧發呆,小C問我你工作怎麼樣了。我搖搖頭,一臉陽WEI的樣子看著她;“沒著落。”
她依舊是拖著下吧,露出個RU溝,白花花的咪咪誘人無比,一副替我著急的樣子:“先做著這個吧,找到了再走也不遲。”
你知道,任何一個姑娘,哪怕她貌似無鹽女,哪怕她是個人盡可夫的DANG婦,她依然有溫柔可人的一麵,足以在一瞬間融化任何一顆堅硬的心。讓你胸間蕩起柔情無數,甚至讓你以為在那一瞬間愛上了她。我必須承認,那時我的心在撲撲亂跳。
轉過頭去,就看見A正在劈裏啪啦的打著一句詩:“城市的盡頭我兩手空空,悲痛時握不住一顆淚滴。
韓寒說狗是一個很奇怪的動物,能不把莫不想幹的兩個人聯係起來。比如他和四姐。有時候詩歌也是一個很奇怪的東西,能把兩顆距離很遠的心聯係到一起。看到A寫下那句時,頓然明白他身後那些未曾提及的人或者事。一切的謊言都會有所指向,不是空穴來風。
他繼續寫著字,大概是說理想很難實現,就算富足,也覺得空虛。除了滿肚子憤世嫉俗理由,再也不能為生活找到任何意義。那時他是富家子弟,衣食無憂,成天開著車在偌大的城市裏閑逛,而姑娘又太淺薄,揮揮手就能跟著他走。寫完後他又習慣性的吸了口氣,而就在不久前,他還在一個夜裏,喘著來曆不明的現金,走進按摩店,接受30RMB/小時的服務。我理解他的謊言,理解曾經被現實逼得無所遁形,吃一碗稀飯兩個小包子的早餐,把3快一碗的米線當晚餐,穿著整個冬天都沒換的風衣,髒髒的牛仔褲,頭發油膩膩的。他這樣用異樣的方式書寫著他的理想,銅細萬千,美女投懷。
我一向覺得慶幸,雖然不能來自富豪之家,甚至算不上小康。但是我卻在生命最黯淡的時光中,看到了理想的光芒,那是我的,是A的,是C的。有什麼比窺見靈魂的閃動更讓覺得驚心呢?
"我要努力存錢,給家裏買電視。”“我要努力存錢,讓爸媽過得好點。”....我覺得我從來不了解一個真實的C,雖然她曾在酒後向我吐露真言。但是無論如何,這個姑娘在心底的最深處,依舊是善良的。可是如今,我眼前這個衣著暴露,行為放d,眼神隨時都帶著挑逗的姑娘到底是誰?
“我是你娘。”C說
那天她正站在網吧的大門口,指著我破口大罵。
你可以侮辱我,侮辱我的人格,甚至尊嚴,但是你不能侮辱我的父母。我始終相信任何深厚的情感,都會造就一個勇敢的決定。我走到她麵前,一巴掌煽了過去。打得四座無聲。A那時正在上網,向犢子一樣從座位上串起來:“你們幹嘛啊。”
父親一生樸素,沒做過一件出軌的事,和母親更是相敬如賓。在丈夫打妻子習以為常的地方,簡直是個異數。在我離開家去上大學的前一夜,母親叮囑我了我很多。我記得她說過這麼一句話:“你也不小了,如果找到女朋友,可要對她好啊,城裏不同鄉下,千萬別動手打人,人家姑娘會傷心的。”那是2005年8月27號的夜裏,她兩鬢已現斑白,大半輩子都過著辛苦的生活,眼淚像滑落的珍珠般在我眼前流淌。
四年後,我終於第一次背離了母親的囑咐。帶著惱怒和焦躁的心。那天下午整個城市都萬裏無雲,晚霞把整個城市都映得通紅,太陽像一個巨大血窟窿曆曆在目。
我不像拿六百八百一月的工資,不想畢業後如A一般廝混,我想要一份穩定的工作,一份合適的工資。讓弟弟有生活費,讓母親不用在如此勞作。想必那時,她正在從地裏回家的路上吧,在沿途會用溪水洗手,順便喝點清泉解渴,然後回家劈柴做飯。
遠在千裏外的加炊煙嫋嫋,而我卻站在整個孤獨的城市怒氣不止。
A摸著自己通紅的臉,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淚水橫流,目光如炬。讓我內心無法平靜,站在那個夕陽曾經是誰的眼淚也讓我如此動容?站在那個夕陽西下的黃昏,所有的往事和無奈的現實如浪花般席卷而來,夾雜著C的淚水和嚶嚶的哭泣,讓我一時不知道何去何從。
那天我回到宿舍後,心情久久不能平複。舍友的音響裏放著樸樹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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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快些寄給我一把鐮刀讓我回來收割你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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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打電話約我出來喝酒。我想他跟我一樣,在這個城市沒太多朋友,除了上網也沒有其他的東西可以打發時間了,某些時候也如我一般需要有人陪伴。你知道的,孤獨不可怕,可怕是無法消散的寂寥。
那天我喝了很多,在街頭的大排檔,但是心頭清醒無比。A也是喝得醉醺醺的,說:“姑娘算個毛。C那BIAO子,打了就打了,那是她自找的。對吧。”他把酒杯高高舉起:“來,一口悶。”
已經是盛夏了,晚風帶著陣陣涼氣習習而來。啤酒冰冷,順吼而下,讓我的心澗寒意四起。
“你怎麼能動手打人呢?”A站在C的旁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