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彤有些疲憊的躺在蕭成渝身邊,難得的,蕭成渝摟著她。周若彤很快就睡著了,蕭成渝沒有去問她齊王的事辦的怎樣了,因為他知道她已經很累了。作為一個男人,竟然讓自己的女人這麼累,蕭成渝感覺自己挺失敗的。
周若彤依偎在蕭成渝溫暖的胸膛裏睡得很香,蕭成渝呆呆的望著頭上黑暗卻怎麼也睡不著,因為他知道明日早朝勢必不會簡單。
翠柳宮的宮女深夜悄悄的去了恒王府,皇後又摔碎了鳳儀宮的琉璃盞。
不管是恒王府深夜的開門聲,還是鳳儀宮那琉璃盞的碎裂聲,這一切都打擾不了夜的深沉和靜謐。一切都在靜悄悄的發生著。
黎明,晨光破曉,冷雨不在,天上飄起了鵝毛大雪。地上因為昨夜的冷雨顯得濕滑泥濘,各府的轎子在坑坑窪窪的路麵上起起伏伏,就像是水裏的泡泡,隨波逐流。
早朝開始了,皇帝一如往常的坐在龍榻上,臉上絲毫沒有顯現出昨日鬼門關遊蕩曆險後的痕跡。在這裏,皇帝由衷的感謝李賢妃的化妝技術。
大殿上,恒王親切的朝晉王點了點頭。蕭成渝有些不明白,一向和恒王沒什麼交集他怎麼突然被恒王套起近乎來。
周霖宜頂著黑眼圈,和禦史大夫的黑眼圈倒是相映成趣。一個是昨夜想了一夜,一個是昨夜折騰了一夜,兩人都沒睡好。
皇帝望著第一排的兩隻熊貓眼,不禁露出了爽朗的笑聲:“怎麼,右相和禦史兩位愛卿昨夜沒休息好?”
“臣等惶恐!”兩位大人同時說道。
皇帝再次露出了爽朗的笑聲。
皇帝的笑聲刺破了大殿內凝固的空氣,猶如真龍的咆哮在百官心中掀起波瀾。老皇帝的身體看來真的無恙。給事中有些擔憂的望了禦史大夫一眼,禦史大夫點了點頭,示意他無事。
給事中心一橫,準備站了出來,卻被前方的恒王瞅見,立馬站了出來擋住了他,說:“父皇,兒臣有事啟奏。”
皇帝點了點頭,百官不禁有些心驚,這恒王在朝堂上一向畏畏縮縮,悶聲發大財,今日怎麼破天荒的搶著上奏了。
“說!”
“啟奏父皇,塞北邊外,乃是重中之重,輔國公忠心為國,屢立戰功,保我大梁江山免受外敵滋擾。兒臣懇請父皇撤去先前對輔國公罰俸三年的懲處,以安軍心。”
百官心中一驚,連周霖宜都驚詫的望向恒王。罰俸三年對於諾大的輔國公府而言微不足道,但這卻表明了一種態度,是敲山震虎的手段,恒王什麼時候和輔國公府穿同一條褲子了。
“準奏。”皇帝的回答讓眾人顯得更為驚訝。周霖宜又望向晉王,但是蕭成渝的萬年寒霜臉讓周霖宜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兒臣還有事奏。”恒王再次開口道。
今天恒王怎麼像變了個人似的,恒王說:“父皇,先前劉翼逆黨叛亂,軍中大傷元氣,兒臣懇請父皇調輔國公世子秦成前往軍營,擔任副官。共守我大梁江山。”
一石激起千層浪,兵部尚書立馬站了出來:“陛下,此事不可。輔國公上下以極盡繁榮,若是兩父子同時把握軍權,臣擔憂啊。”
至於擔憂的是什麼,兵部尚書沒有說全。周霖宜瞪了兵部尚書一眼,沉不住氣,不先摸清楚皇帝的意思就站出來,罔你跟老夫混了這麼多年。今日的表現還不明顯嗎,恒王明顯是受了皇帝的指示才敢在朝堂上如此說話。
皇帝不悅的皺起了眉,看了周霖宜一眼,周霖宜趕忙低了頭。恒王冷笑道:“尚書大人此言差矣,輔國公上下一門忠烈,大家有目共睹。再說了,輔國公府上下人口皆在京城,又有何患?尚書大人未免杞人憂天了吧。”
兵部尚書還欲駁斥,但是周霖宜咳嗽了一聲,兵部尚書立馬噤聲。皇帝故作關切的說:“右相身體不適?”
“謝陛下關心,臣昨日偶染風寒,但無大礙。”
皇帝接著話頭繼續說道:“那右相對此事怎麼看?”
“臣讚同恒王殿下。”
皇帝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準奏。著令輔國公世子秦成擇日趕赴軍營,不得延誤。”
百官心中開始掀起滔天巨浪,皇帝怎麼現在重視起恒王了。果真是天威難測,天威難測啊。
給事中兩次話被憋了回去,有些怔怔的望著禦史大夫。禦史大夫也在沉思,今天這是刮的哪門子邪風。
皇帝望著文武百官,正色道:“朕知曉各位愛卿心係朕的安康,昨夜在宮門外站了一夜,朕再此謝過諸位卿家。”
“臣等惶恐。陛下龍體安康,實乃社稷之幸。”百官跪下拍著馬屁道。唯有周霖宜,禦史大夫,恒王,張甫之,晉王知道,風波要起了。
皇帝命令平身後,果然直入主題道:“朕昨日遇險,虧了晉王妃機警,朕心感激,著令禮部,冊封晉王妃為一品誥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