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彤雖然心裏暗喜,可是臉上卻不動聲色。恒王以為周若彤心有不願,就拍了拍手,門外的仆役立馬捧進來一個匣子,恒王笑道:“皇嫂,本王我不讓你白教,我是教學費的!”

他一邊說,一邊打開匣子,說道:“皇嫂,這是頂好的藍田玉雕刻而成的玉觀音一尊,乃是名匠之手,少說也得萬兩銀子。”接著,他又拿出一物,說道:“這深海夜明珠,乃是番邦進宮之物,我母妃當年生我時父皇的賞賜。價值連城,恐難估量。”說完後,他得意的望著周若彤說道:“皇嫂,你看,本王夠有誠意了吧。”

周若彤故作愁容的站了起來,合上那精美的匣子還給了恒王,雖然她心裏想立刻收下這兩樣寶物好拿出去賣錢。她說:“皇弟,這些,你收回去吧。”

恒王一聽這個,急了:“皇嫂,你不要狠心呀。可是嫌本王不夠誠意,皇嫂放心,本王府上好東西多著呢,隻要你開口。”

周若彤心想,乖乖,有娘的皇子就是不一般,隨隨便便出手的就不是凡品。她依舊搖著頭,歎道:“皇弟呀,不是嫂嫂不幫你。隻是你也知道,這士農工商,商居末等。你說我一個婦道人家摻和也就罷了,皇弟你這尊貴的身份,傳出去豈不是說我帶你誤入歧途嘛。”

恒王笑了,說:“皇嫂,這個你莫要擔心。我們隻管幹,做出點成績讓父皇看看,其他的事,本王擔著。”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周若彤心中竊喜,但是她依舊故作愁容的歎了一口氣。恒王好奇的問道:“皇嫂還有難處?”

周若彤歎道:“唉,這買賣好做,可是是要本錢的呀。我先前賺了些,後將府中積蓄全部押了進去,現在也是艱難的很。”

這回,恒王露出了狐疑之色,李賢妃說周若彤賺了不少錢,她怎麼還哭窮呢。他就問:“皇嫂,這偌大的晉王府,會在乎這點小錢?”

周若彤心裏說,王爺,你別怪我,一切都是為了晉王府。她說:“哎呀。恒王你是有所不知呀,你皇兄是花錢大手大腳的慣了,這騎馬狩獵,百官應酬,那個不是開銷。更加上,你皇兄的封地在河北一帶,今年河北大災,該交的租子都交不上來,府內也是艱難呀。”

恒王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河北大災,他也是知道的。王府的用度大多來自封地的稅收。他的封地沒什麼影響,所以沒有感受到艱難,周若彤說的也合情合理。

恒王就說道:“皇嫂不要擔心,本王這裏倒是有些,皇嫂若是需要,拿去即可。”

周若彤說:“皇弟哪裏話,本王妃怎能開口朝你借呢。”

“皇嫂莫非拿我當外人不成。”說著,恒王就自袖中抽出一遝銀票放下,說道:“皇嫂你先拿去用,不夠,有本王呢。”

“哎呀,皇弟你太客氣了。”周若彤以風速將銀票收起,然後露出了嫂子獨有的慈祥的微笑說:“嫂嫂這裏剛好有些生意,穩賺不賠,先前苦於沒有本錢,既然皇弟誠心,我們就轟轟烈烈的幹場大的。”

恒王一拍手,讚道:“那多謝皇嫂提攜了。”

“哪裏話,哪裏話。”

送走了恒王,周若彤忍不住坐在紫檀木椅上笑得前仰後合,龍涎香嫋嫋,她猛吸了一口,嗆出了眼淚。春華自外歸來,說道:“王妃,何事如此高興?”

周若彤自袖中抽出一遝銀票,得意的朝春華揮了揮。麵對金錢銀票,春華早已麻木,她一臉嚴肅的說:“王妃,快別滿腦子想著錢啦,出大事了。”

周若彤望向春華,“怎麼了?”

“秦成公子要離京啦。”

輔國公府門前排起了長龍,皆是各方府邸前來送行連帶送禮之人。晉王府的馬車徑直來到門前,一個小廝見到後,慌忙跑入中庭稟報道:“老夫人,晉王攜晉王妃來了。”

老夫人離了座,驚喜道:“快請。”

周若彤和蕭成渝雙雙進入,周若彤欠身施禮,“祖母,姑姑,表哥,若彤有禮了。”

老夫人一把拉過周若彤,詳作生氣道:“你這女子,若不是你表哥離京,你都不來看看你這老祖母了。”

周若彤有些慚愧,說道:“外祖母,您這是哪裏話呀。”

“祖母,您就別逗表妹了。”秦成也幫腔道。

“瞧瞧瞧瞧!”輔國公老夫人指著秦成對順王妃說:“這小子,胳膊肘老往外拐。”

順王妃也笑了,說:“母親,您這是哪裏話,若彤秦成,不都是自家人嘛,這胳膊肘拐到哪,都離不了這輔國公府,還不都得乖乖的在您膝下。”

輔國公老夫人被順王妃一襲話逗樂了,對周若彤說:“這老秦家的男人那是打仗厲害,嘴上不行;但這老秦家的女兒,卻是個個的嘴上巾幗喲。”

“還不是外祖母您教的好。”

周若彤一句話把眾人逗得更樂了,整個大廳都彌漫著快樂溫馨的氛圍。晉王這時也上前施禮道:“成渝見過外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