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來到了太廟,隻見恒王帶著二百來位好漢攔在太廟門前,而以周霖宜為首的諸位大臣竟然還未來到,皇後皺起了眉,她先對身邊的周若琳說道:“你立刻安排人去宮門那邊看看,周霖宜是怎麼回事,怎麼還不到?”
轉而,皇後又對一個身穿宮裝的女子低聲道:“待會本宮分散蕭成賢那廝的注意力,你找準時間將他殺了。動作要快。”
宮裝女子點頭,接著就隱藏在了人群之中。皇後又走向蕭保君,問道:“你父王可來了?”
蕭保君見是皇後娘娘,忙俯身道:“父王還未到,但想來也快了。”
皇後細想了一下,這樣也好,順王與百官未到,等會不必當著百官的麵解決恒王,免得節外生枝。恒王見到了皇後,說道:“給皇後娘娘請安了。”
皇後長袖一甩,冷哼一聲,“你父皇於勤政殿病危,你不去勤政殿,卻到這裏滋事,可真是孝順啊。”
“太子殿下不也沒去勤政殿嘛!”恒王嬉皮笑臉的說道。
皇後怒道:“放肆!太子乃是為你父皇來此處祭拜列祖列宗的。”
恒王也滿臉不善的說道:“這蕭家皇室的祖宗,皇兄拜得,我就拜不得了?若真論起來,你一個外姓之人,安敢在我皇室祖廟大放厥詞?”
皇後氣的哆嗦起來,這個混蛋什麼時候長了腦子,皇後咆哮道:“你與李賢妃那賤,人都是一丘之貉。”
“罔你貴為皇後,出口賤,人,閉口賤,人,全無修養,究竟誰才是賤,人!”恒王見她罵李賢妃,也不給她留情麵。
皇後恢複了冷靜,見到了恒王手上拿著太祖令牌,方前有提及李賢妃,當下計從心來,“你手上拿的可是太祖金牌?”
恒王得意的晃了晃,“正是。”
皇後當下怒道:“放肆,這乃是皇室之物,你可知罪?”
恒王樂了,“我乃是賢妃所生,皇室三子,如何有罪?”
皇後仰天長笑,“憑你也配做皇家子嗣,不過一野種罷了。你母親那賤,人與孫殿青偷,情有了你這賤種,後被你父皇撞見,賜死翠柳宮,你還敢在這裏放肆。左右來人呐,給我拿下。”
見她侮辱母妃,恒王氣的牙尖打顫,直接破口大罵道:“放你媽的狗臭屁!”正當恒王被徹底激怒而分神之際,斜刺裏一朵寒光綻放,有好漢立刻著急的叫道:“殿下小心!”
恒王的身子微傾,華美的袍子上撕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恒王低頭一看,頓時大怒道:“幹,你娘,這是老子最愛的袍子。”罵完後,蕭成賢就抽出佩劍,箭步一躍,衝向前去。
鳳刃隻見他身軀一晃,就下意識的避開了自己這致命一劍,武學天賦能有如此者,她這輩子還沒遇見過。本想著偷襲,一次不成,速退,但驚訝的一瞬間,恒王已經欺身,再退已然來不及了。
抖動的軟劍如同草中蟒蛇遊,走在四方。蕭成賢的劍走的是中正一道,恰好被對方克製。身後的好漢見狀,立刻抽刀高叫道:“保護王爺!”
二百人呼啦啦的衝了進來,見一大幫子人闖了過來,蕭保君也立刻抽出佩劍嚎道:“保護太子和皇後娘娘。”
身後數萬的將士也抽檢向前,場麵頓時一陣混亂。
蕭成渝跪在皇帝的跟前,眼中噙滿了淚水。顧之章和張甫之跪在蕭成渝左右,安慰道:“殿下,節哀吧。”
病榻上的皇帝雙眼緊閉,頭上的銀發亂糟糟的,床上被褥久未更換,傳來了刺鼻的臭味。老皇帝風光一世,走的卻窩囊。
顧之章望了一眼身後的諸位官員,官員們會意,叩頭在地:“請新皇莫要傷悲,凡事以國家為重。”
蕭成渝身子一抖,雖無聖旨,但張甫之已有明言,第二道聖旨乃是立蕭成渝為大梁皇帝之事。百官在這個形勢之下,自然是張甫之說什麼就是什麼。更何況此刻皇後太子不在,周霖宜被一棍子敲懵,殿外還站著二百餘位暗衛,自然是以晉王殿下馬首是瞻了。
戶部尚書悄悄地對吏部尚書說道:“現在皇帝已死,晉王還未必全掌宮中局勢,若是等會皇後到了,起了殺心,該如何是好?”
吏部尚書低聲道:“先不管了,現在不拜,蕭成渝要殺我等怎麼辦?若是皇後真來了,控製了大局,我們再拜太子,說先前是被逼的不就行了。”
戶部尚書點頭,暗叫吏部尚書果然深得老師周霖宜的嫡傳。
殘陽逐漸沉下,厚厚的大雪剛落,就消散在嘈雜的人群之中。鮮血時不時的在眾人之間綻放,滾,燙的血珠洞穿了飄落的白雪,染成一片。好兒郎沒有戰死沙場,卻死在了冰冷的皇宮內,這是真的窩囊。
恒王的劍大開大合,頗有王道之氣,一時間剛猛無比,左右已被斬殺了數十人,一時間無人敢上前。一人咆哮著持劍而出,蕭成賢見是蕭保君走來,不禁冷笑道:“好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