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魁不似尋常紅塵女子,臨危之時處變不驚,看似全無懼意。她說:“韓公子欣賞奴家,是奴家幸事。奴家為生計所迫,不得以於風塵場所賣藝,但心中也自有原則,還請公子莫要苦苦相逼,放我一條生路。”

韓秋生一見美人,畢竟色心蠢動,難以自製,他向前畢竟一步,笑眯眯的說道:“美人莫怕,跟著本公子,何止一條生路?隻要床上把爺弄爽了,錦繡玉石,金銀珠寶,任爾索取。”

春華聽見後,氣的跺腳,在地上猛地啐了一口,“宮中觀那老韓,好歹還有個人樣,怎的他家公子,如此無賴,與禽,獸無疑了。”

周若彤則顯得並不著急,畢竟在二十一世紀,這樣的富二代或者官二代也不少見。隻是韓秋生畢竟命好,投了個好胎,成了戶部尚書的獨子,同時身兼官二代與富二代。

見韓秋生步步緊逼,一雙賤手就朝自己的酥胸襲來。那花魁足尖輕點,微微一轉,躲開了此人,他正色道:“還請公子自重些。若是此事傳到府上,被令夫人知道了,鬧到了貴妃娘娘那裏,此事就不好了。”

“此事怎的倒扯到本宮頭上來了?”周若彤納悶道。

春華不禁樂出了聲,道:“娘娘呀,你可是忘了?前些年,聖上還是王爺時,娘娘拖六大商人保媒,嫁了春華六個姐妹過去,到了今日,怎就全不記得了?”

周若彤這才反應過來,說道:“去戶部尚書府上的不是青黛麼?”

“正是青黛姐姐!”春華笑道:“白芷姐姐為人小心謹慎,青黛姐姐則豪爽潑辣。據說到了戶部尚書府上,把那公子收拾的服服帖帖!”

正說話間,那邊的韓秋生被花魁的話語激怒。自打前年莫名其妙的一場婚禮後,他的日子全變了。雖說婚禮辦得匆匆忙忙,弄得他措手不及。但掀開頭蓋,對方也是國色天香,頗合他口味。

一夜春宵後,那女還收斂些。誰知進府一月不到,那潑辣性格倒是顯露無疑。自己哪裏是娶了個老婆,根本是娶了頭母老虎。

他數次欲寫休書擺脫這母老虎,誰知卻被父親大罵,這是政治聯姻,朝中局勢不穩,如何能夠胡亂行事。

再之後,蕭成渝登基皇位,周若彤執掌後宮,在府上,別說是他了,就連他爹見到那賤,人也是畢恭畢敬,百般討好。

堂堂一七尺男兒被一個女人壓在頭上作威作福,此等恥辱,如何能忍,想到這裏,他就惡由心生,揚起手下去就是一巴掌。

春華氣不過,上前就要製止,卻被周若彤拉住,春華急的跺腳,“娘娘,這你也能忍?”

周若彤冷冷的說:“我等是尋人而來,人未現,不得莽撞!”

春華無奈,隻得再次平靜下來。

見到花魁被打,老,鴇媽媽們紛紛高叫道:“禍事啦禍事啦!”媽媽一把扯住韓秋生,哀告道:“公子,今日莫要動怒,我這樓裏的姑娘多的很,公子中意哪個挑哪個就是。”

韓秋生一把將她搡開,然後指著花魁叫道:“今日小爺我就看上他了,若是她今日不能在床上將小爺我伺候爽了,你們都要剝了皮喂狗。”

“欺人太甚!”春華咬牙切齒道:“娘娘,我忍不住了!”

“你要將誰剝了皮喂狗?”一個陰沉的聲音傳來。春華停了下來,周若彤眼睛一亮,韓秋生尋聲望去,隻見一青年男子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身前。

那男子也是奇異,頭發亂糟糟的,整個身子鬆鬆垮垮的,好似萎靡不振一般。雙肩自由的耷拉下去,渾身到像是經過大病一場而毫無生氣。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好像現在還在病中。

“田郎!”花魁柔聲叫道。

推翻在地的老,鴇不禁用手遮住了雙目,這下子好了,災星到齊了。

“彩蝶,我來晚了。”那田姓男子抱歉的說道。

韓秋生怒了,“我道是什麼貞潔婊,子,原來在外是有了相好!”

“請你放尊重些!”那田姓男子說的冷冰冰,但他滿臉病怏怏的樣子,說出的話反倒沒什麼震懾,隻是引來眾人的嘲諷。

啪的一聲脆響傳來。

眾人一片寂靜。

脆響過後,緊跟著是一聲慘嚎。

伏在地上吐血的韓秋生大聲嚎道:“給我宰了他!”

那病怏怏的男子看上去鬆鬆垮垮,萎靡不振,眾人都沒想到此人竟有如此膽量,且手中力道竟有如此之重。

回過神來的兩個惡仆當下就朝那田姓男子襲去。

男子的手放至腰間,心想,看來這裏也待不下去了。

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是雜巷中斷那處肉鋪的老板。他朝男子搖了搖頭,男子不說話,放在腰間的手收了回來,重又鬆鬆垮垮的吊在身體兩側。

“放肆!”一聲尖利的女聲傳來,逼近的惡仆停了下來。見一雄赳赳氣昂昂的女子踏步走出,對著左邊的惡仆的左臉揚手就是一記耳光,右邊惡仆的右臉抬手又是一記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