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王府,兩對夫婦,兩場談話。
男對男,女對女。
講理的講理,談情的談情。
聖駕親臨,自然是有備而來。
但這些,對於另一對來說,管他們屁事。
在孩子看來,這回出宮來耍,可是大好的機會。有得玩,有得樂,就是最重要的。
孩子們都是享樂主義,雖然可能還不知道及時行樂這個詞語,但是卻懂得及時行樂這個意思,這是孩子的天性,大人們不該剝奪。
畢竟,等他們長大了,就會發現,這個世界沒那麼多值得快樂的事情,甚至有時候花了數十年去找,都找不到。
這麼來看,阻止孩子們享受樂趣的大人們是可惡的。
所以,蕭湘沫和蕭君正覺得跟在他們屁股後頭的大伴兒尤其的可惡。
原本他倆都快攀著圍牆翻出去了,誰知道最後關頭,馮保保和春華及時趕到,破壞了他倆的好事。
蕭湘沫不敢對春華發火,但可不怕馮保保,她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馮保保的腦袋說道:“大伴兒,你最近越來越不懂事了,這讓我很寒心啊。”
一旁的蕭君正立刻附和道:“對,不懂事。”
馮保保都快哭了,說道:“兩位殿下,二位祖宗喲,這要是讓你翻出去了,聖上和娘娘不得剝了我的皮?”
蕭湘沫說道:“父皇和母妃正跟著姨姥姥和姨姥爺談事情呢,一時半會也談不完,我們出去就看一眼,又不多待,等會悄悄地回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父皇母妃不會怪罪你的,再說了,我倆心裏也會記著你的好。日後,等我弟弟當了皇帝,封你做個太監王,皆大歡喜,多好的事兒。”
馮保保嚇得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小公主啊,你這是什麼話都敢說,奴才我是掉腦袋的啊。”
蕭湘沫不屑的說道:“怕什麼,出了事有我倆頂著。再說了,這可是京城,天子腳下,能有什麼。街上大半都是喬裝的禁軍,暗地裏不知道有多少暗衛,哪裏可能出事,你要再不識抬舉,我可要發飆了啊。”
馮保保心一橫,說道:“我是做奴才的,您二位是主子。主子的命金貴,奴才的命賤。二位主子若是有了個閃失,就是一百個奴才也不頂用。小公主,您也甭嚇唬奴才,反正這出去是不可能的,回到宮裏,要殺要剮,奴才絕不皺下眉頭,現在就是不能讓你們出去。”
“欸——”蕭湘沫指著馮保保,學著周若彤的罵蕭成渝的口氣說道:“行啊,馮保保,你長本事了哈!”
馮保保望向春華,說道:“春華姑娘,你說句話吧。”
蕭湘沫嚇唬嚇唬馮保保還行,但是對春華,小主子的架子就沒用了。
春華一邊笑,一邊伸手,左手提著蕭湘沫,右手提著蕭君正,說道:“二位殿下別鬧了,也別讓公公難做,這出門子的事兒,就別想了,二位要是要告狀,就去娘娘麵前說我春華的不是好了。”
“別啊,春華姐姐,行個方便吧。”蕭君正哀求道。
春華臉色擺正,“不可能。”
蕭湘沫眼珠子一轉,立刻高叫道:“林公子!林公子!快救我!”
春華立刻羞紅了臉,把二人放下,對蕭湘沫嗔怒道:“公主殿下你亂喊什麼呢?”
蕭君正也露出了疑惑的目光,林公子又是誰。
蕭湘沫拍了拍身上的土,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這個微笑落在春華眼中,十分的可惡。
“春華姐姐,我聽說林宅在京城裏可是赫赫有名的,我們就去林宅看一眼,看完就回來。林大人是刑部尚書,一般奸人都繞著那邊走,自然不會有事。而且春華姐姐還能順道辦點自己的事,比如說傳個口信,遞個口信啥的,你方便,我方便,大家都方便。”
春華嚴肅的問道:“公主殿下,您今年幾歲啦?”
蕭湘沫伸出了五根手指,“五歲。”
春華搖了搖頭,“我瞧著不像啊,五十歲的人都沒您這麼壞。”
蕭湘沫嘿嘿一笑,說道:“不都是我母妃父皇教的好嘛。”
“可別介,您可一點不隨聖上娘娘。”
“不管怎麼說,我們能出去了吧。”
“不可能。大是大非麵前,我還是拿捏的住的。”
馮保保心想,春華真是個識大體的好姑娘。
蕭湘沫聞言,就做了個歎氣的表情,然後失望的走了,一邊走還一邊說,“那這就沒辦法了,算了算了,還是回宮吧。對了,蕭君正,六部衙門和內閣你知道怎麼走嗎?”
“我知道。”
“這就好,我們等會回宮了,先去六部衙門轉一趟,傳遞一下這個喜訊,然後再去內閣說一下,讓大學士也開心一下,他們不是同僚嘛,想必林大人一定會感激我們的。對了,內務府也不能忘,他們最有錢,叫他們提前準備好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