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
蕭君正果然沒有勸住他的父王,蕭成渝在第二天喬裝打扮成了胡商,往周國而去,但不幸的是在塞北的關卡上被人發現,他一連斬殺二十三人,朝西南奔逃,最終掉在了界河,至此沒了音訊。
建元二十五年,高齡的顧之章重病在床。
因為兩黨相爭之時,張明和周子峰,一個把持了六部,一個把持了內閣,成為了朝堂之上最大的一股勢力。
從建元十八年正是登基,到建元二十五年,蕭成坤一直持續不斷的一件事就是不停的在殺人。
民間早已怨聲載道。
就在顧之章臨終之際,突然暴出了蕭成坤手持的先皇遺詔是假的,真正的先皇遺詔被人帶去了河北,蟄伏在河北郡的石敢當第一個揭竿而起。
河北郡造反,讓整個朝廷震怒。
石敢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到了京城門口,他動作能夠那麼快,自然在京城中有內應。
就在蕭成坤準備大肆清查的時候,張明和周子峰發動內閣和六部,率先發難。
如今太學已經三萬學子,兩人都是太學大祭酒出身,極有威望,當年圍宮的一幕,再次發生。
蕭成坤下令屠殺學子,轟動了整個京城。
張明私底下控製住了皇城大軍,周子峰則從外接引了守城兵馬,兩股軍隊不足三千人,便將皇宮包圍。
這場政變持續的時間不足七日,蕭成坤最終在宮中自盡身亡。
張明和周子峰把持著整個朝廷,重新恭請幽州王回京城主政,結果卻發現蕭成渝早跑了,隻剩下蕭君正。
二人無奈之下,將蕭君正請上了皇位。
終於在建元二十五年,蕭君正登基,該國號為彤元。
誰都不知道新國號是什麼意思,就連欽天監也不知道。
蕭君正上台的第一件事,就是撤銷賦稅,天下大喜三年,三年後,蕭君正的根基徹底的穩固,在張明和周子峰的幫助下,一點一點的修複建元新政。
之後,蕭君正重開商道,因為藩王之亂徹底解決,地方上再無掣肘,大梁在蕭君正的執政下,不足五年便富裕了起來。
民間百姓都說蕭君正為大梁的救世主,其威望甚至超越了太祖皇帝。
蕭君正自己卻知道,這些都是父皇和母妃的功勞。
蕭君正多次派遣使節前往周國,甚至到了西域諸國,去尋訪自己的母妃,父皇還有姊姊,其中曆時七年,始終未果。
最終,蕭君正放棄了搜尋,開啟了自己的生活。
周子峰五十六歲的時候辭官,蕭君正多次挽留,他始終沒有答應,當時,中年的蕭君正拉著周子峰的手,說道:“舅父,你這一走,君正可就真沒親人了。”
周子峰搖了搖頭,笑道:“聖上,如今國家海晏河清,百姓安居樂業,他們就是你的親人。”
蕭君正見他去意已決,知道挽留無用,不無悲哀的問道:“舅父想要去哪裏?”
“我啊。”
年邁的周子峰望向江南的方向,說道:“我先去江南看看,去走走娘娘以前走過的老路,畢竟,咱們大梁,這麼了不起的娘娘,可就隻出現了一位。”
蕭君正心中一喜,說道:“既如此,我便與你同行。”
周子峰驚了,“這怎行?”
蕭君正笑道:“如何不行。”
就這樣,蕭君正隨著周子峰下江南遊曆,也就是這次遊曆,周子峰完成了他的書,蕭君正邂逅了一生的摯愛。
當蕭君正成婚的那天,看著紅蓋之下的新娘,突然淚流滿麵,他開始理解當年父皇為什麼執意要憑借著一張畫像就去尋找母妃。
…………
界河邊上,周國的牧民穿著古怪的服飾,看著躺在地上的人,小娃拍了怕他的臉,蕭成渝緩緩地醒來。
留宿了兩三日後,蕭成渝一人獨行,朝西南方向而去。
這一路很不好走,有好幾次,他都險些死於險境。
但他終於走到了。
在周國皇都的圓拱形建築下,夕陽低垂,一個老嫗坐在躺椅上,周圍圍了一圈孩子,她在給他們講故事。
突然,老嫗望到了人群外頭的那個老頭,一時間以為自己看錯了。
兩人就那樣站著,迎著夕陽,四目相對,還如年輕時那會兒。
“你躲得真夠遠的。”
“我以為你找不到。”
“你這輩子都沒逃出過我的手掌心。”
“你不當皇帝了?”
“有你在,我哪天不是皇帝?”
“老不害臊的。”
“二十年的風雪,臉皮早就有城牆那麼厚了……把你的手給我。”
“幹嘛?”
“我得抓緊了,不然你又跑了怎麼辦?”
夕陽西下,兩個老人坐在台階上,看著浩瀚的星空,一如少年少女。
(全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