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段(3 / 3)

「他說他要拆棧。」

早就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的東翁,隻是深深歎了口氣。

「唉,就是有這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蠢蛋……」為什麼那些想找碴的家夥,每回都不先進來看一下客棧裏頭那道高高掛著「奉旨開業」的聖旨?想拆棧?那豈不是等於想拆皇帝親自給的招牌?

算算時間,這幾日總是一早就去一扇門,午後就回棧的左剛,也快回棧了,萬一左剛回來見著了這回事,又知他們對藺言幹了什麼好事後,那恐怕……愈想愈覺得頭痛的東翁,無力地朝丹心勾勾指。

「丹心,天字一號房的近來身子可好?」好吧,既然這回事左剛是鬧定也會鬧得更大,那他就拉尊房客來替左剛收拾善後。

「死不了。」被藺言看過兩回,也喝過六日苦到不行的藥湯後,已經拒絕再就診的侯爺大人,近來氣色可能是打從他入棧以來最好的。

「那就叫他出來見見客。」散朝侍郎,當官的是嗎?很好,他就讓這個當官的瞧瞧陛下最為寵愛的當紅臣子生得是啥德行,反正家裏那尊在朝中紅翻天的房客成天閑著也是閑著,此時不派上他來找找樂子,更待何時?

丹心不以為然地搖首,「侯爺不見客的。」向來隻有人膽戰心驚地去見步青雲,從來沒有步青雲親自出來見人的。

東翁邪邪—笑,「你就同他說,有人不儈邪,嫌命太長,說千裏侯候是貪官汙吏、無道王朝中的毒瘤,因此非替天行道拆他千裏侯的招牌不可。」那些貪官的和同姓藺的一樣,全都是見不得有人挑釁的一派……嗬嗬,他最愛玩挑撥是非這一套了。

「是。」丹心想了想,也覺得這招肯定管用。

在丹心回去本館後,愈想愈覺得他奸詐的韃靼,兩眼忍不住瞟向他。

「東翁,有沒有人說過你很陰險?」簡直就跟那尊千裏侯大人有得比。

東翁笑咪咪地一手撐著下頷,望著外頭的大批人馬準備看戲。

「客氣了,大家都這麼說。」開什麼玩笑,他們以為在家中住了一大堆怪房客的他,是怎麼有法子壓下那票房客專心當掌櫃的?這些年大風大浪見多了,這種芝麻小事,他哪可能沒法一手擺平?

自一扇門回來,才回到臥龍街,就被洶湧的人潮堵得回不了家,好不容易才擠過重重的人群回到客棧裏,左剛納悶地指著外頭一堆穿著官服包圍了整座客棧的人們。

「東翁,那堆人是誰?」

「當官的。」他好整以暇地道:「同時也是來找十四巷碴的,他們拆了藺言的義醫館。」

左剛大喝一聲,「什麼?」

「大概是因你和姓藺的把他給惹毛了吧,人家是當官的,注重的是臉麵,因此他當然會來這討回他的麵子啦。」東翁在他變了張臉開始發火時,再把矛頭指向他和藺言。

下一刻,生性衝動的左剛,即如東翁所願,二話不說地衝出店外,朝著外頭坐在轎子裏的散朝侍郎揚聲喝問。

「大人,藺姑娘犯了您哪一條哪一樁?您憑什麼拆了她的義醫館?」藺言花了多少時間和精力,這才辛辛苦苦地把她的義醫館給經營起來?而這兩日前找過她一回碴的家夥,這回居然做得更過火?

身為散朝侍郎的歐得進大人,在左剛冒出來替藺言出頭時,起身走出轎外,並命人替他打傘遮陽後,將早就準備好的說詞當著左剛的麵說出。

「她不為我兒看診!」

左剛愈聽心火愈盛,「就這樣?」

他用力將衣袖一拂,「若她不為我兒看診,那往後,她也休想再替任何人看診!」

左剛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