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段(1 / 3)

原本在他眼中毫不起眼的她,在她打心底歡喜地笑開來時,停據在她眼裏的笑意,沒有痛苦、沒有憂傷,也不管她究竟是來到了多麼遙遠的地方、他人究竟是在她的身上托付了什麼希望,兀自燦爛美麗得令人舍不得眨眼。

他很想知道,為何每每出現在她麵上的笑容,總是看業如此開朗不帶一絲猶豫?

眼前的她,絲毫不似外表迷人惑人的牡丹,或是臨院東翁親手種植的嬌客,倒像是株始終躲藏在牆角的不知名的野花,在藍天無垠朗朗的某個晴日城,令他措手不及地突然綻放,也獨自地芬芳,行經路旁的人們,若是不止住腳下急促的步伐,則永遠也無法體會到這陣總是遭人漠視的幽香。

或許他就是那個不意停下腳步的賞花人。

又或許,他那一雙總是不知他要的是什麼、卻又老是自以為知解他心意的孿生兄長,這一回,真慧眼獨具地為他挖到了個寶也說不定。

“快快快……”

落日地分,無視於有間客棧內正值高朋滿座的景況,打從在門外下了車後,就拖著自家少爺一路橫衝亂撞直奔進客棧內的大黑,在前頭還有著一堆路人阻路時,邊拉著陸餘擠過一室的人群,邊對站在最裏頭靠近本館大門的韃靼大嚷。

“韃靼,開門!”

“大黑,你在急些什麼?”韃靼呆站在原地,看著兩道疾風就這麼一路刮過來。大黑邊排開人群邊抹去一頭大汗,“送少爺回家洞房!”

“啊?”

守株待兔,等了陸餘一整日的東翁,扳扳酸澀的頸項,站在本館的門內,適時地拉開趕在前頭替陸餘開路的大黑,再一把將他所等的正主兒給拎來麵前乖乖站好。

“剛好,我和某人也正有事找你。”

陸餘心急地問:“東翁,此事能不能改日再說?”都因大黑的馬車被塞在城裏,才害得他誤了回家的時辰,他相信此刻計然應該已在房裏等得很不耐煩,或是愈等愈心慌了。

東翁挑高了兩眉,“有什麼事比你與我們這些大哥哥促膝長談來得更重要?”

“我今兒個重新補洞房!”不能等的陸餘邊大聲說著邊想繞過他,“請別攔著我,我已經誤了丹心說的時辰了,借光!”

“慢著,你先給我過來再說。”聽了他的理由後,東翁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強行將他朝前往天字一號房的小巷裏拖。

“可我……”猶想抵抗的陸餘,接下來欲出口的話語,全都在東翁召來韃靼一把將他扛上肩後,不得不塞回他的嘴裏。

如東翁所願,一路被人扛進天字一號房裏,並被擺站在步青雲的跟隨前後,滿心隻想快快打發步青雲的他,都還未開口,就遭步青雲不滿的冷眼給掃個正著。

“小餘,你打算拖到何時?”這小子究竟是想如何?從他回來後都幾日了,他以為這事能一直就這麼放著不管嗎?

陸餘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拖什麼?”

“你還不退婚?”懶得迂回的步青雲,直截了當地問出這些日子來,全客棧裏每個人最關心的一個大問題。

“為何要退?”他先是一臉訝色,而後不認同地皺起眉,“況且,成親乃人生大事,此事能說退就退嗎?侯爺,這可不是在做買賣。”怎麼他們這些人也與他家的哥哥們都是同一個樣?

聽不下去的東翁,邊說邊以指戳向他的額際,“這小子方者還說他今兒個要重新補洞房。

步青雲錯愕地盯著他,“你完全不氣你家的不良兄們,擅作主張替你找來個來路不明的新娘?“

他搖搖頭,“回侯爺,一點也不。”

“你就這樣認了?”他人要他如何他就如何,怎麼他那逆來順受的性子,十年如一日的都不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