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子遠反而有些僵住了。也沒別的,要真是一個普通的民警,自己聯係李文忠或者是黃有發,肯定都有辦法解決。
可是,對方已經擺明車馬,事情還鬧的這麼僵,甚至這廝還是城關鎮派出所的所長,也不是一個什麼無名之輩,這兩位恐怕就有些不夠看了。
坐回車上,在李吉榮一行人的注視中,子遠就把手機通訊錄給翻了個遍,可還是一籌莫展。這時,身後的張薇就悠悠說道,“算了,班長。我們還是回去吧。”
“這事怎麼能算?今天這事,如果沒有個說法,這兩個小黃毛以後做事還不是更加猖狂,又能放過你。還有,我們說不定馬上就會被人冤枉,再次成為受害人。”
“可。。。我們又能怎麼辦呢?派出所的所長都這樣,還能有什麼法子。我聽說,那個高個子還是什麼縣公安局局長家的兒子。恐怕,我們找其他的派出所,甚至是去縣公安局報案,也都是這樣的結果。”
“哦。我說難怪呢?這個什麼所長,剛才為什麼敢這樣的有恃無恐。敢情是抱緊了局長的大腿,別人家的一介家奴啊。那行,既然寧溪的公安隊伍已經沆瀣一氣,我們也找不到地方去說理,那就給他們曝曝光,讓人民群眾來評評理好了。”
說到這裏,氣急敗壞的子遠,就撥通了王一殊的電話。照子遠想來,王一殊是總台春晚的導演,這個身份不管在哪兒,想必都有話語權,更關鍵的,還是王一殊就是一個老憤青,容易中招。
接到子遠的電話,王一殊其實也很意外。她對子遠的印象很不錯,要不然也不會主動邀請子遠帶家人去現場觀看晚會了。
隻是,今年晚會的時間越來越近,她肩上的壓力也很大,剛剛還進行了一次彩排,所以就沒有太多的寒暄,開門見山問子遠,到底有什麼事情?
子遠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派出所的態度一一說給王一殊聽,又將涉案人員的背景和關係跟王一殊交代清楚。甚至,他還故意編排了張薇準備棄學的橋段來博取同情,然後就靜等王一殊的反映。
王一殊自然也知道子遠是求她,她也不介意幫這個小忙。可仔細一琢磨,王一殊就說道,“這個事,我讓總台新聞部的同事幫個忙,甚至是跑一趟寧溪,其實都沒有問題。可是,要想通過台裏的審查,估計有些難辦了。畢竟,這類話題比較狹義,也容易引起人民群眾內部的矛盾。再者說,這樣去處理,對你那位同學的影響也肯定不小。”
聽到這話,子遠頓時就急道,“難道,就讓那兩個犯法的小子逍遙法外,我這位同學的冤屈都沒法申張嗎?”
“你別急嘛,聽我把話說完。你為什麼不去找孟建軍呢?聽說他開年就要擔任你們東川省的省委宣傳部部長,不出意外還會榮升省委常委。說這個東西,你也估計不明白。我隻是想跟你說,孟建軍在東川省工作這麼多年了,還位高權重,就這點小破事,找他不就解決了。一個什麼破縣公安局的局長,他要收拾起來不是小事一樁。”
“這個方法,我其實也想過。可是,我也沒有孟部長的私人電話,這個時間他也肯定不在辦公室。最主要的還是,我和孟部長不熟嘛。”
“嘿。你和他不熟,難道就和我熟。”
“主要是自從見到王姐您,我就有一種油然而生的親近,久久不能忘懷。這個感覺,您肯定無法體會。”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裏貧嘴。那好,我幫你給他打個電話,再請他出馬,這總是可以吧?”
“那感情好,就麻煩王姐您了。”
掛斷電話,不多時就有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子遠接通後,才知道是孟建軍的私人手機。
依舊是那種軍人的作風,嗓門極大,也沒有什麼客套的話語,“你反映的情況,一殊同誌都給我說了。雖然,我管不了政法口,可斷然也不能容忍這種腐敗和職務犯罪的情況出現。你們那個寧溪縣的縣高官顧長武,曾經是我的同事,我已經讓他過問此事了。等會兒,你要如實的反映情況,如果敢弄虛作假,我絕不會輕饒你。”
“一定,一定,”子遠忙不迭點頭應下。
話語剛落,子遠就聽見有人在外麵敲打車門。放下車窗,便見那位自稱派出所所長的禿頂民警李吉榮站在車外。於是,子遠就笑著問道,“李所長,有什麼事情嗎?麻煩所長大人要召見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