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縣城,已是晚上七點多。陪著張薇在寧河河灘上吃過燒烤後,兩人這才回轉學校。
到達學校大門外,也正好趕上初中部的學生晚自習放學。這時,子遠就對張薇說道,“你好好回去睡個覺。明天,就是嶄新的一天。以後遇到什麼事,如果覺得跟老師不好溝通,大可以找我傾訴。嗯,不妨就把我當做你的金龜子姐姐好了。”
“知道了,你都說了八百遍。以前,我怎麼就沒有發現,你有這樣的囉嗦呢?”抱怨完,張薇便忍不住調侃,“你今天這樣討好我,還變著法子哄我。是不是除了想逗我開心,還想賄賂我一下?”
“賄賂?我賄賂什麼?”
“明知故問。不就你和陶老師那點破事嘛。放心,我沒有那樣八卦。”
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子遠不免詫異,“難道在你的心裏,我就這樣不堪?原來,你都是這樣看我。”
“嗬嗬,那倒也不是。我原來隻是覺得,你除了長的有點好看,性子其實挺忠厚老實的。不曾想,還是我看花了眼,你竟然也是滿肚子的花花腸子。不過,這樣也挺好的。我至少能早一點認清現實,心裏也不會再有這樣那樣的小期許了。”
說完,張薇又靜靜打量了子遠一番,忽然問道,“如果。。。我說是如果啊,我抱了你一下,你不會想歪吧?”
“想歪,那倒是不至於。不過,這裏有這麼多人,你就不怕有些不合適嗎?”
哪知,張薇卻是充耳不聞,徑直走上前來,還鑽進了子遠的懷裏,良久後才緩緩離開。
接著,張薇就整理了一番略顯紊亂的發鬢,目光再也不和子遠交流,隻是扭頭就走。
一邊走,張薇還一邊說道,“以後,請你不要再搞得跟我多熟似的,總是讓人誤會。反正,我以後也不會再搭理你。”
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子遠就滿是好奇,更想好生反問張薇一句,我到底讓你又怎麼誤會了。那次周曉雨的事情,難道又是我自作多情?還有,你出了這種事情,我連一點同學的關懷都不能有嗎?
正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子遠扭頭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己身後,還極其不滿的問道,“這個女孩子,也是你的同學嗎?你們剛才去了什麼地方?”
“麗珍姐,你是什麼時候來學校的?”見果真是向麗珍,子遠先是滿肚子興奮,接著又難免有些尷尬的反問。
向麗珍也不回應,隻是遞了個包袱到子遠手裏。接著,就低著頭快步離去。
見狀,子遠就趕緊追了上去。他自然也明白,向麗珍忽然鬧起小性子的原因,本想把張薇的事情解釋清楚。可再一想,子遠就覺得有些多餘。
雖然,這些隻是誤會,可讓向麗珍誤會也好。至少,能讓她早些看清楚現實,知道自己並非良配,這其實也不算是壞事。
所以,猶豫再三,跟上向麗珍的步子後,子遠又問,“麗珍姐,你這是準備去哪裏?要不然,我送送你。”
“用不著你管。”
“我。。。我隻是怕你,又會想不開。”
“放心,我都死過一次的人了,不會有什麼想不開的。”
輪到這時,子遠就不好再吭聲,也慢慢停下了步伐。可看著向麗珍順著巷道漸漸走遠,慢慢不見了蹤跡。子遠終究還是放心不下,於是就悄悄跟了上去。
直到尾隨向麗珍走入北門附近一處民居後,子遠這才安心作罷。這時,村裏黃開運家的座機號碼,就打了進來。接通後,果真是母親趙春麗的聲音。
去年,黃開運家花了六百多塊錢,在鎮裏電信營業廳買了部無線座機,這也是黃家村現在對外聯係的主要方式。當然,這種無線座機的原理,倒不是普通的無繩電話,而是實實在在的衛星接收。
不過,村裏人無論是去打電話,或是接聽電話,都需要每分鍾支付五毛錢。就因為一分鍾五毛錢的緣故,母親趙春麗是極少會去使用。包括子遠每次打電話回家,母親也都會抱怨再三。
所以,接通電話後,趙春麗也沒有任何寒暄,隻是問道,“我讓向麗珍那個丫頭給你帶去的鹹菜,你拿到了嗎?”
“剛剛拿到。下次,您其實不用請人帶這些東西,學校的飯菜餓不著肚皮。”說完,子遠就問,“對了,媽。麗珍姐怎麼忽然下城了,看樣子還是今天下午才出的門。”
“哦。她跟你向伯吵了一架,所以賭氣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