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缽,凡事要麼不做,一做就做到絕處。
此時,俞淩立在洛華的旁邊,已經心驚肉跳,連忙問道:“那麼景王妃和小郡王呢,他們是否平安無事?”
恪藍朗聲道:“請俞將軍放心,景王妃和小郡王都平安無事,隻是在大獄裏麵待的久了,身子十分虛弱。太子殿下已經派禦醫給兩位貴人把脈,想來並無大礙的。”
此時,洛華的聲音從上麵輕幽幽地飄下來,聽來並無什麼生氣。
“恪藍,琥珀國的傳國玉璽呢。太子元欣殺人之前,有沒有問清楚玉璽的下落?”
恪藍連忙從懷裏掏出一個錦衣包裹,雙手呈給洛華:“這是微臣在韓琦那奸賊身上搜到的,臣日夜兼程趕來,就是為了將此物呈給皇後娘娘。想來皇後娘娘攻下京城之後,一定用得到的。”
洛華輕輕打開包袱,青花織錦的花紋錦緞上,放著一枚方方正正的玉印,通體乃青玉雕成,下麵刻著篆體“傳國玉璽”四個大字,筆致雄渾蒼勁。印身上虎踞龍盤,偶有斑駁,一邊還缺了一角,一看就是年代久遠的珍物。
洛華看那印身通體青白,其間隱隱有煙絮漂浮,潤滑如冰,意態天成,正是琥珀國代代相傳的傳國玉璽。
洛華接過傳國玉璽,對身邊的俞淩說:“將韓琦的首級埋了,然後給本宮起草廢帝詔書吧。”
鳳台十七年六月,丹朱皇後洛華揮軍南下,直取南朝京城,奪傳國玉璽,廢祁陽帝,後歸回北朝,暫派俞淩在南朝監軍,其時,俞淩親女韓若盈和親孫幽州郡王韓耿亦被北朝太子元欣帶回,名為照看,實為軟禁,以防南朝生變。
兩國的曆史,曆經千年之久,已經麵臨重大的突破口。
第一百三十七章天下棋局
月色昏黃,恪藍一個人走在禦花園的小徑上,雖然隻是初秋,但是腳下的青石板路依舊泛著泠泠的光跡,好似預示著肅殺的冬天馬上就要到來。
周邊的樹木翠影婆娑,微風吹來,蕩起一陣陣的漣漪,恪藍抬頭一看,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崇合館中,那是天芮宮東麵一處清雅悠閑的所在,布置精巧,春暖夏涼。
元欣從幽州城將景王妃韓若盈和她的兒子小郡王韓耿救出在之後,就將他們帶回北朝安置在這裏,並派錦衣衛日夜監守,名為就近照顧,其實則是軟禁。
月華如水,照在崇合館的館前,在平地上撲起銀色的光輝,景王妃韓若盈一身素衣,獨自站立在崇合館的門口,望月歎息。
“唉……”一身輕輕的歎息傳來,幽怨中帶著淡淡的惆悵。
恪藍在樹叢外看到這一幕,心中暗叫不妙,雖然他身為內侍總管,但是若是無事,在暗中窺視宮中的貴客,實在於理不合。
恪藍提起腳來,正準備悄悄退出,突然聽見景王妃韓若盈在後麵喊道:“是誰,是誰在那裏?”
恪藍原本想裝沒聽見,悄悄溜走就算了,誰知韓若盈眼尖,在樹叢中好似看見一雙如星的明目,不由地問道:“是不是武安侯恪大人?”
糟了,被發現了。
恪藍心中暗叫不好,但是此時想要躲閃已經遲了,恪藍隻得從密密樹叢裏麵邁出,對景王妃韓若盈一揖到地:“在下隻是路過,一時不慎,驚擾景王妃了。”
恪藍是太子元欣身邊的紅人,韓若盈自然不敢怠慢,於是盈盈一福,然後說:“恪大人興致真好,出來賞月的嗎?”
“是呀,今晚的月色是不錯。”恪藍順著台階笑答,正巧這個時候,一片淡淡的雲彩遮住的天上的明月,天地間忽然好似黯淡了下來,恪藍連忙說:“天色不早了,景王妃早些休息吧,在下就不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