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去吧,我派人查找一下,正好我出來的夠久了,再不回去一趟,怕是又要被姑姑念了。”眼睛幹澀得難受了,他揉揉眼睛,眼眶立刻就紅了。
羲想想,也隻能這樣了,他道:“我同你一起回去。”說著在他眼睛周圍拿指腹輕輕一擦,幹澀的感覺立刻就沒了。
清光咧嘴笑了,一拳頭輕輕砸在他的肩膀上,“什麼話,當然是你跟我一起回去。”
到了天門,遠遠地看見天兵守在兩邊,清光回頭看了一眼羲,拿手指指了指天兵,又指指另外一條小道,拉著他就拐了進去。悄悄回到寢宮,一進去就看見湘黎獨自一人在打掃。
“天君!”湘黎的眼中布滿了驚喜,放好笤帚就奔了過來,漆黑的眼睛晶晶亮閃著光,“您回來了?!”她的驚喜還沒持續多久,在看到後麵站著的羲後很快沉了下去。
“羲神。”她欠了欠身,嘴角雖掛著笑,卻是敷衍的笑。
羲嗯了一聲,假裝沒有看到她的冷眼,清光不耐地抬抬手,示意她出去,湘黎欲言又止,看著他好一會,才泄氣默默退了出去,臨走不忘帶走那把笤帚。
清光把自己扔在床上,攤開手腳,左右滾了兩圈,直到被障礙物擋住,障礙物不是別的,正是羲的手,他坐在床邊,斜睨著他。
清光支起頭側眼望他:“看我做什麼?”
羲的臉色不大好。之前在外麵可以暫時不去想,可回了天宮,許多事情他必須要麵對,除非他成親,否則他們之間的事,敗露隻是時間的問題,到時候他的位子,就真的坐不穩了。位處天君,權力大,限製更大。作為凡人膜拜的仙界,絕對不允許出現這樣的事!
到時候,可真要離開他了……
清光見他看著自己兩眼發直,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好笑地看著他:“你究竟在想什麼?”
羲收回發直的眼神,微微一笑,卻掩不住眼底的落寞,他握住他的手和他一起躺了下去,腳抵著腳。
“想下一把劍的下落呢!”他捏了捏他的臉頰,畢竟是長大了,和小時候的軟乎乎的觸♪感不一樣了。
清光一把拍掉他的狼爪子,“那看我做什麼,我臉上寫著答案麼?別捏了……小時候就老捏我。”
羲低低笑了起來,幹脆兩隻手一起上,左右輕輕使勁拉開了去,清光齜著牙扭開他的會搜,翻身一撲就將他撲翻,毫不客氣地捏回去,隻可惜除了滿手的皮什麼也捏不著。
“你怎麼也不長點肉!滿手油!”手指在他衣服上蹭了蹭,趁著羲出手之前,他一個翻身躲開,蹲下去往床底掏了掏,須臾,拿出了一壇蒙了灰的酒壇子。
他就衣袖擦了擦蓋子上的灰,衝羲挑挑眉,“好久沒這麼安靜了,喝點酒吧,這很久以前從酒仙老頭那邊偷來的,有年頭了呢!”說著走到桌邊,拎了拎茶壺,果然有茶,暗暗誇了湘黎細心,他倒了少許茶在兩個茶杯上,搖了搖又倒到窗外。
羲捧起酒壇子,打開蓋子聞了聞,他不太喜歡喝酒,對酒也沒什麼研究,某種程度上來講,酒對他而言和水是差不多的存在——一樣都是水狀的嘛!
他聞著味道還不錯,便倒了兩杯,一杯遞給清光。
低頭一飲而盡:“還不錯。”
清光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眼睜睜看著他牛飲,他瞅了他一眼:“隻是還不錯?什麼舌頭。”他嘀咕著,又給他倒了一杯,見羲又要一飲而盡,他一手蓋住杯子:“慢慢喝,你當是喝水呢!”
羲笑了笑,拿開他的手,果真慢慢喝了起來,清光期待地看著他:“怎麼樣?”
“真話還是假話?”羲笑著看他,放下了杯子,清光的臉色沉了沉,一副看土包子的眼神,他吸了口氣,“真話。”
羲看了眼清澈如水的酒水:“挺解渴的。”
清光臉色徹底黑了下去,一把奪過他的杯子喝光酒,然後給他倒了一杯涼水,沒好氣道,“那你就喝水吧,更解渴。”
羲看著清光,突然攬過清光的肩湊過去吻住了他的唇,舌頭在他口中打了個圈又退出來。
“好酒!”他笑意盎然地看著他,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清光呆了一下,眸中閃過兩團光,然後……
“咚——”一聲巨響飛過,凳子倒了,人也翻了,羲一下摔在地上,他揉揉屁股,“下手可真狠。”
清光拉著他站起來,又按著他坐好,“別想蒙混過關!”說罷捧著酒壇子倒滿杯子,想想又覺得麻煩,便將茶壺中的茶水倒光,倒了些酒進去。
一邊倒一邊感慨:“不會喝正好,我還不舍得給你呢!”說著封上蓋頭,又塞回了床底。
徐徐輕風從窗戶口打了個圈吹進來,順便帶來幾片桃花瓣,正巧落在水杯裏,漾開幾圈水紋。
兩人誰都不說話,靜靜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寧靜。
玄霄宮的一處角落,有四間小屋子環繞而建,中間圍著一處不大的院子,栽了不少花草,花草顯然被人精心打理過,長得一齊高,風一吹,花海如浪波動,香氣撲鼻。
這是一個被遺忘的安靜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