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做著原本的袁半。日子一如既往的風平浪靜,所有的瑣碎按部就班地發生,有一種宿命式的等待。
這世界上的一切,若你覺得是命,那麼命運會如約而至,若你覺得不是命,明天會發生什麼你永遠不要猜測。
歐陽準備帶袁半去莫斯科,從北京搭一個禮拜的火車,這應該會是一場疲憊而浪漫的遠行。搞定簽證和車票需要一些時間,他們準備10月出發,到了那邊,正好可以感受俄羅斯的冬天。
6月,袁半回了一次S城,主要是處理論文答辯等畢業事宜。
袁半這一趟,見了一個人,帶回來一個人。
見的是沈木柔,她懷孕了,才兩個月,還沒有顯懷,妊娠反應不是很強烈,他們約在了學校門口的茶餐廳,六月的天氣很燥熱,孕婦體質屬陽,她點了一壺降火的茉莉花茶。
來的其實不止沈木柔一個,還有一位不速之客,意料之外卻是情理之中,她也是懷孕兩個月,卻害喜得厲害,連清爽可口的茉莉花茶都聞不得。
沈木柔是慢性子的女人,不緩不急,小口小口地喝茶,有些人看起來無欲無求,不過是他們抓住了最要緊的,其他的,不提也罷。她有疼愛她的丈夫,還有肚子裏的寶寶也會如約而至。
另一位所處的狀態就迥然不同了,她還沒有嫁人,孩子的爸爸有他自己的妻和子,她的寶寶會不會如約而至還很難說。可是這個當事人卻表現得很豁達,樂觀向上,絲毫不被當前所處的境況困擾,一心隻想要姐姐帶她走。
袁半很生氣,“唐熙,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有沒有想過你父母?還有你的學業呢?”
“表姐,我知道我在做什麼,帶我走吧,我可以什麼都不要,他是我的命,他是我活下去的陽光和氧氣,我怎麼能放棄?他不要我了,沒有了他,可還有它啊。”唐熙抱著小腹,仿佛抱住了世界上最珍貴的鑽石。
袁半隻是扶額垂歎,她和小白一樣,總是↘
他愣住,是絕對沒有想到,
他懷疑自己在做夢,狠狠地掐了自己的手,痛的,“你……”你怎麼來這裏了,這是多此一問,吐出口的是,“你……穿那麼多……”
她一邊扯下圍巾一邊抱怨,“莫斯科很冷的,好不好……”
為什麼來?又為什麼從莫斯科來?一個人來的嗎?怎麼找到這兒的?千百個疑問砸向他,陸從白隻是覺得腦子當機了,完全不轉了,“你從莫斯科來……”
“嗯嗯,小白,讓我先進來行不?”她點頭如搗蒜,又開始搖擺身子,她走得很輕巧,就背了一個包,行李都甩在了莫斯科,不過奔波了一天才到,已經快要累癱了。
“哦哦,好的。”
袁半倒是大方地進了門,把包和外衣往沙發上一扔,躺下來就翹起二郎腿。
小白還沒有從驚恐中緩過來,杵在玄關處一動不動。
“咦?怎麼待客的,水都不倒一杯,本宮累死了,看不到嗎?”
嬌嗔的聲音傳入耳道,耳膜震動,傳給神經,一切被放慢了速度,然後大腦終於有了反應,“哦哦。”
水拿來,她一口飲盡,看坐在一邊的小白反應呆呆傻傻的,明明忍俊不禁,還要憋住氣,擺臉色,她開始搖他,“你不歡迎我嗎?那我走好了。”
說罷,就要起身。
他一把扯過她,重重地圈入懷裏,“不準。”千言萬語都不用說了。
“我不準你再離開我。”其他的,還有什麼比在身邊更重要,更為真實。“從前是我傻,我相信你,相信愛情,卻始終不相信自己,一次又一次讓你失望,讓你難過,如此種種,原諒我好嗎?”
強勢霸道的吻壓榨而來,讓她喘不過氣。如果她沒有原諒,千萬裏路是為誰而來。幸好,跋涉千山,你還在這裏,她閉上眼睛,心懷感恩。
相擁而眠。
“在這裏,呆多久?”
“兩天。”
“懂。”
向來嚴謹自律的陸從白翹班了。他帶她去了科隆,下了火車,就直奔科隆大教堂,今天他突然覺得這哥特式的兩個尖塔怎麼看怎麼順眼,因為他們是一對。
他心懷感激,感念上帝聽到了他的祈禱。
沒有婚紗,沒有司儀,他抬起她的手,拿出戒指,小心翼翼地圈住她左手無名指,聽說,左手無名指的血管是是雙手所有指頭中與心髒連接最多的,所以圈住了這裏,才圈住了心。
戒指緩緩地往裏推,她突然要哭。
他吻住了她的眼,這裏有太多曾為他流的淚,從今往後,他要鎖住她的眸,不再為他傷悲。
“帶你去個地方。”
“嗯。”
與科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