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去老遠的耿娜喊了一聲,徐慈心急,看到警察正邊喊著邊跑向自己,她趕忙起身,頭也不回地衝入小路。
警察早就被甩在哪裏,徐慈靠在地鐵站旁一條不起眼胡同的牆上,盯著對麵霓虹閃爍的建築。
這名字她很熟悉。
“都八年了,居然還沒倒閉……”她冷笑一聲,自言自語。
身邊車水馬龍燈紅酒綠,徐慈裙不及膝,露出兩條雪白勻稱的腿,因為剛剛跑得太快,五厘米的高跟鞋都讓她腳腕隱約酸痛,她不斷變幻重心,直到看見耿娜風風火火過來才露出笑容。
“你真牛,”耿娜累得往她身上一靠不住喘氣,“連警察都敢打。”
“不跑難道等著通知學校領人?”徐慈拍著她後背,“該出手時就出手,哪管這麼多。”
“你說怎麼就這麼倒黴?這幫人一看也是第一次玩這些,就被警察逮住了。”耿娜搖頭道。
“我都習慣了。”徐慈歎氣。
“習慣什麼?”
“倒黴啊!我從小就特別倒黴,上小學時差點被拐賣,上初中時出去旅遊遇到人家國家政變,上高中時去爬山結果趕上山洪……”徐慈無奈抬頭,有些破舊的霓虹燈招牌映入眼簾,她像是想起什麼般,眼神定定地落在幾個不斷變換色彩的字上。
“你這也太神奇了……”耿娜半天才憋出這幾個字。
“你說……你有沒有過這樣的經曆?”徐慈好看的杏眼眯成條狹長的線,緊緊盯著對麵夜場的入口,“你明明記得一個人做過的事說過的所有話,可就是想不起來他長得什麼樣子?”
“我記性好,連小學同學現在再見都能想起來,不比你,上周你遲到進教室看著陳教授半天,馬上道歉說你走錯教室然後跑出去,老陳的臉當時都綠了。”耿娜說完笑得前仰後合。
徐慈也笑了笑,轉身說道:“走吧!”
夜裏,兩個青春靚麗的身影在紙醉金迷的地界穿梭引得幾個紈絝子弟搭訕,兩人都沒搭理的意思,徑直繞到出租車比較多的地方,打車回到學校。
過了沒有一周,入學獎學金的頒獎典禮如期舉行。
陽港大學每個係部入學成績第一都能拿到這個獎金,來頒獎的往往是知名校友,頗有社會影響。徐慈是地質專業的第一名,因此有這個殊榮上台領獎。
獎金和獎項對於她都沒什麼意義,可這個第一她心裏還是很高興的,因此即便要穿學校發的傻乎乎的校服她也認了。
陽港大學的校服給人的感覺就像高中生,白色運動服上幾條深藍的橫杠,徐慈單梳馬尾素麵朝天穿著這身衣服簡直就像走錯了校園的高中生,耿娜誇她眉目如畫,清秀逼人,她卻隻覺得這一身白色帶起了不好回憶,讓她格外不舒服。
輪到她們學院上台領獎時,典禮已進行大半,偌大禮堂觀禮的學生老師都昏昏欲睡,隻有司儀仿佛打了雞血般報出一個個名字。
“獲得地質係入學獎學金的是徐慈同學,現在請我校優秀畢業生,現任啟泰集團董事長簡則為她頒獎。”
掌聲比剛才大了些,啟泰集團是全國前十名的著名企業,八年前進駐陽港,很多人都好奇地伸長脖子看這個傳說中的校友,有人羨慕地看著台上有點心不在焉的徐慈,隨後在下麵竊竊私語。
徐慈等的有點不耐煩的時候,一雙手出現在視線中,她低頭伸手去接支票和獎狀,有禮貌地說了聲,“謝謝。”
然而握住支票和獎狀,那人卻沒有鬆手的意思,徐慈皺了皺眉抬起頭,正對上一張近在咫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