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力似乎有什麼被這副笑容攪動,但隻是半點漣漪便歸於平靜,徐慈看著男人俊逸麵孔上微彎的眼角愣了一下,馬上又補了句謝謝。
簡則沒像其他人那樣冠冕堂皇說什麼要好好念書為社會做貢獻,他隻是笑著點了點頭,鬆開了手。
司儀開始報下麵獲獎的學生,這時禮堂後一陣騷動,十幾個手拿木棍的人叫嚷著衝進來,保安被打倒在地,台上台下一片混亂。
這些人有男有女,似乎早有準備直奔主席台,徐慈隻聽見他們喊著還我家園之類的口號,竟直奔自己這邊。
她記得前幾天聽耿娜說學校為了蓋新校舍拆了不少附近的違建房,難道是這些人來鬧事?
不等細想,那些人已經衝到禮堂前端,台上的人一時沒預料到這種情況都嚇得不知怎麼辦才好。來鬧事的一個人從懷裏掏出了個飲料瓶,瘋了般灑向台上。
徐慈剛好站在對麵離台邊很近的地方。
眼前忽的一暗,脖頸被壓,徐慈猛地意識到自己被簡則牢牢抱入懷中,幾乎同時,刺鼻的汽油味四散開來。
她反應極快,立刻明白這些人的用意,心跳驟然加速,下意識的反應,她拉住簡則的西服衣領,從他懷裏跳出來,往後用力拖拽,“快躲開啊!”
情況危急,她聲音都輕輕發顫,簡則明顯一愣,順著她用力的方向一把抱起徐慈,衝到台後。
徐慈沒料到自己會被抱起來,她不等簡則停下就跳了下來,用力拉扯他的西服,“脫了!快!”
火光從幕布前伴隨黑煙湧動,簡則已經解下外套,徐慈情急之下一把拽下他雪白的襯衫,拽的他一個趔趄,扶住她的肩才沒在向前。
襯衫上也有濃重的汽油味,被脫光上衣的簡則用力一扔,外套襯衫領帶一起被流竄的火舌吞沒。
這功夫徐慈也沒閑著,她拿起邊上箱子裏主席台擺得礦泉水,咬開蓋子二話不說,全都淋在簡則的頭上身上,足足淋了三瓶。正在她去拿第四瓶的時候,簡則忽然攔住她,笑著說:“夠了,沒事了。”
汽油並不多,保安控製了局麵,禮堂準備的滅火器充足,前麵的火已經熄滅。徐慈握著第四瓶水看著眼前被自己扒的半果的男人,水流順著他緊致有力線條結實的上身條條流下,彙聚到若隱若現的人魚線中。
臉騰地猶如火燒,心跳飛快加速,她不自覺向後退了一步,猶嫌不夠,再退一步。
這時,簡則卻伸出手猛地將她拉近自己,眼睛已經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小妹妹,你有毛巾嗎?”
他在她耳邊低聲的說。
外麵的火沒有燒成,但徐慈臉上的火卻順利燒到耳根,她抬手想推開眼前這具身體,卻因為不敢觸碰而舉在半空,尷尬極了。
徐慈從小被父親嚴防死守,別說男朋友,連男性朋友都沒有半個,哪遇到過這種誘惑,不過她還是很快回過神用力點頭,再次後退撤離散發著男性荷爾蒙的危險地帶。
“在宿舍,我去給你拿。”
說完她就後悔了,從禮堂到她宿舍,走就得半個小時。
“一起吧。”簡則再次靠近她,“我開車。”
她隻能點頭。
車程明明不遠,徐慈卻像煎熬般隻敢看著車窗,她在心裏罵自己窩囊廢,這是她最討厭的一個詞,不過就是個男人,滿大街都是,至於不敢看嗎?
可她就是不敢看。
到了宿舍樓下,她衝下車跑上樓,喘了半天又洗了把臉,確定自己冷靜下來後,才拿著正在晾曬的浴巾和毛巾淡定地走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