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
“按照一貫的工作辦法呢?”
“按照一貫的工作辦法——我在此講述的僅僅是推論——地下活動是根據行動人的特長來展開的。文化人去放映民主色彩的電影、撰寫傳單,工人在工會傳播外國同行的薪酬待遇,司機利用工作之便運送聯絡人或資料……”
審訊已經偏離了要旨。當我開始談及軍人如何從事地下活動時,一位女翻譯官離席向法官說了什麼,問詢便結束了。
施倫堡被起訴的多數罪名並未成立,最後外交部審判宣判他六年徒刑,從45年算起,這樣他還有三年便刑滿。但在他被宣判的這一年,蓋倫已經成為CIA在美占區的代理,施倫堡的努力付諸東流。
我想起四年前。我與東線外軍處的一些密謀分子有過來往,720事件爆發時他秘密審訊了我,錯過了接掌東線外軍處的機會。其後我們在阿登反擊戰上意見相左,他單獨去了瑞典,我前往美軍的戰俘營。
我們的光榮孤立讓各自淪為囚徒。
1948年6月11日—6月14日
(中篇完)
☆、逃亡之路(下)
【原文】
審判後我回到蘭斯貝格,等待一位不速之客。搞情報的往往以為自己能讖知未來,我用證詞向蓋倫發出信號,一周後,他舊日的副官找到了我。
格哈德?韋塞爾中校來自荷爾施泰因,麵色嚴峻而手段靈活。他作為蓋倫的副手和代表人前來探監,意圖別無其他。
“我記得外軍處重建時,您提出的交叉分析法。”他具有情報分析家常見的清晰,和罕有的交談能力,“它讓這個一窮二白的部門在有限的信息裏洞悉更多真相,就像一滴明礬滴進了渾濁的河水。後來我在工作中每每想起您。”
隻不過明礬的常態是固體結晶。
1941年蓋倫上任時,東線外軍處是個混亂庸碌的冗餘部門。他重建了搜集科(一科),但多數情報仍然仰賴軍諜局、安全局六處、空軍部等機構的施舍。他又建立了分析科(二科),運用交叉分析法,把蕪雜而看似零碎的信息編織成網,便顯示出其他情報部門都未察覺的真相。
二科是外軍處的核心,管理者是韋塞爾,交叉分析法則是我的手筆。那時東線戰局開始露出敗相,我想在軍事諜報上做出挽救,誰知世事無可逆料。
“貴處現在仍是分為一科和二科嗎?”我隨口問及。
“如果您願意視之為自己的單位……”
這番話讓我想起在措森陸軍部的一個下午,當時他問我對蓋倫重組外軍處的分組辦法怎麼看。我和韋塞爾像是讀同一本邏輯學教材的同窗,盡管我出身海德堡的化學係,他畢業於陸軍參謀學院。
“我從沒見過這樣簡潔的布置,情報搜集科和情報分析科!”他和我一樣擅長抽象③
“您開個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