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靈犀無話不談。
她向靈犀細細解說了現在她們所處的年代,大周朝,當今皇帝是大周朝第五任君主,姓魏,年號為昭業。昭業皇帝已年老,有三子,並未立太子,身體卻已不是很好。元嘉的父親黎丞相每每在朝上進勸皇帝早日樹立太子,皇帝卻總猶豫不決。大周朝如今一統天下,四周些許小國年年進貢朝拜,唯獨邊境一個叫“塔塔”的小國,地處萬裏草原,民風彪悍,物產貧瘠,總是時不時的在邊境擾民。追則遁走,兵撤則又返回,著實很令人頭疼。每年在邊境駐守的官兵開銷,也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靈犀則告訴她,她是來自一個很遠很遠的國度,那裏的女孩子很自由,都可以去上學,可以四處遊曆,可以去找工作,男人能做的,女子也可以。連婚姻都是自主的,相愛了,就在一起,不愛了,就分開。她自己就是因為結束了四年的學業,和幾位同學一起去登山,途中不慎跌落山崖,就來到了這裏。
元嘉看得出她深深懷念著她的同學與親人,那時她的眼中閃爍著晶瑩的淚珠,可是沒多久又灑脫的甩甩頭發,不在乎的說道,“既來之,則安之,如果能回去就回去,如果回不去……”她一把抱住元嘉哈哈大笑,“我就賴你一輩子啦!”
靈犀總是嘻嘻哈哈的,她總說羨煞了元嘉的美貌與元嘉的身份地位,不愁吃不愁穿,以前她可是要為了生計四處奔波的,因為家境不好,即使在上課之餘,也要去打工掙錢;元嘉卻多麼羨慕靈犀的灑脫與率性,她可以自由自在的走遍天南海北,而自己卻總要被困在一隅。她的美貌與地位,注定了她這一生隻能被困做金籠裏的鳥雀。#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靈犀看出了元嘉的寂寞與無奈,緊緊地抱著她,安慰她。楚靈犀將她走遍無數山川河澤,群山峻嶺時發生的各種有趣事件,自然奇景不厭其煩的細細說與元嘉聽。元嘉時而驚歎,時而啞然失笑。靈犀總是讓她不由自主的去崇拜與敬服,比她大不了幾歲的女子,竟然走過那麼多的地方,克服了無數連男子也輕易無法做到的困難。
靈犀有一個很大的背包,當時救她的時候被雪掩蓋住了,阿茂和阿錦都沒有看到,等她醒了以後,自己出去尋了回來,真的好大一個包,滿滿當當塞了很多東西。靈犀兩眼放光的一一拿出來給她看,她幾乎每一樣都不認識,奇奇怪怪的,有戴在眼睛上的,放在耳朵上的,還有在手裏可以敲敲打打的。
元嘉隻笑了笑,靈犀的世界,不是她能了解的,她也不願去追問什麼。唯一隻讓她好奇的,是一盒長長的似乎像筆的一種東西,外表包裹的像是木材,裏麵的芯是黑色,很有些像她畫眉的眉筆。她看了看靈犀的眉,自然隨性,不修邊幅。這樣的女孩子,不像愛畫眉的女子,而畫眉又怎會需要這麼多的筆。
靈犀看到她拿的東西一臉困惑的樣子,嗬嗬一笑,說道:“這叫鉛筆。”從她手中拿過來一隻,又從背包裏拿出一卷紙,仔細的瞄了她一眼,就開始在紙上畫作起來。
鉛筆?作畫用的?
她驚異地看著她,正想湊過去好好看看,靈犀卻嘴裏嘟囔了一句,“哎,別動!”
她立馬又坐好,靈犀卻是很快的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把筆往口中一咬,“呶,看看。”
她疑惑的接過紙張,頓時驚詫起來,畫麵上線條簡單,雖隻寥寥幾筆,卻栩栩如生的勾畫出了她的小像,眉蹙輕愁,眸若含煙。
元嘉哧笑,“我哪就這麼幽怨的一副神態了。”心中卻不禁為她下筆之神而驚歎。
靈犀笑得一臉得意,“怎麼樣?畫的還不錯吧?我可是我們係教授的得意門生呢!”
元嘉是極愛畫畫的人,可是所接觸的,無非也隻是水墨丹青以及工筆畫,像這樣簡單地就能勾出一個人極為神似的畫作,她簡直見所未見。
她開始央求靈犀教她,她將她以往的畫作拿給靈犀看,靈犀看了以後點頭說:“形似,卻不神似,是因為你畫作的時候,心中沒有感情。”
誠然。她心中所渴望的,是自由的翱翔於天地間,她所想要畫的,是那些能夠令她感動的美景。她以往的畫作,隻是眼前這一片狹隘的天地,又哪會有靈氣與感情呢。
她誠心誠意的向靈犀請教,靈犀果然很認真的開始教她,教她如何去觀摩這個世界,如何下筆,如何一比一劃的去勾勒。
她廢寢忘食的練著,阿錦和卿雲都說她被靈犀帶的瘋魔了,她不在意,靈犀卻笑她大有她當年之風彩。
靈犀的鉛筆是有限的,她總心疼這些都是無法再生的消耗品,元嘉隻好用燒黑了的木炭來代替,所幸效果也差不了多少,但木炭易將手指汙染,不注意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