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起的朱筆重新擱下,挑眉等著人開口。→思→兔→網→
永安王爺就是個沉不住氣的主,忍了又忍,還是開口道:“皇上,既然放不下有何必硬要放下。道是把我們全當做了傻子不成。”
風十裏不說話,目光轉到了遼國公主身上。
遼國公主聳聳肩,無奈道:“別看我,離了戰場,少見了生生死死的事,許是心也軟了不少。世間若是有情人,也想瞧一瞧,看出了好結局也不錯。”
南澗不用人示意,開口道:“自隨皇上征戰開始,末將素來覺得皇上一切決斷都是對的,不過,回了京都這麼些年,末將覺得,皇上到底不是神,總也有錯的時候,不是對天下,是對自己錯得徹底。”
“說完了?”
風十裏撿起朱筆,淡然送客,“說完了,就出去吧。”
永安王爺很是激動,倚老賣老道:“你還要趕我這個皇叔出去不成?”
風十裏沒有抬頭,叫了小太監:“吩咐禦膳房備些糕點、點心送過來,再泡著好茶,好生招呼著永安王爺。”
“是。”
小太監飛也似地跑了,生怕稍有不慎就殃及了他這條池魚。
看著人離開,永安王爺得意的笑著,懶懶跑到風十裏身側,倚在他的肩頭,嬉皮笑臉的:“這眼線被支走了,終於可以說點我們叔侄兩個的心裏話。”
“皇叔,有什麼心裏話不妨回府跟王妃說上一說,少去些青樓楚館之地,也好為我皇家開枝散葉。”
風十裏涼涼開口。
青樓楚館?
遼國公主鋒利的目光直接投向那邊明顯有些心虛的永安王爺,對上她的視線,人很沒底氣地挺了挺腰杆,哼聲看了回去。
風十裏懶懶道:“情趣什麼的,皇叔回了王府,定不會叫人說了半句閑話去,這禦書房,朕還要處理政事,就不外借了。”
永安王爺恨鐵不成鋼。
“你說你,又不是沒有法子,將人接進宮來,又有何不可的?你現在不讓人進宮,自己也不娶妃納妾的,你還能空吊著一輩子不成?”
“皇叔近來定是太閑了,這西岐之地重是朕的心腹大患,看來隻能派皇叔去鎮守,才能叫朕安心。”
風十裏抬眼,似有似無地給了個眼光。
永安王爺就是破罐子破摔,耿直脖子,非要討個說法:“你倒是說說,到底為了什麼?隻要你給個說法,能叫人信服的,我定將此事擱置,日後絕口不會再提及。”
沉默良久。
風十裏緩緩道:“皇家本便薄性,入了宮又待如何,這三宮六院的能忍下,那麼明爭暗鬥呢?朕還能時時刻刻保著不成?”
“怎麼不能?”
“你偏要她做個霍亂君主的禍水不成?這群臣能放過她,我風家的天下能放過她?”
一番話下來,永安王爺沉默下來,半晌,隻憋出句:“反正,總有解決的辦法,你就是瞎想太多。”
“先帝生前曾娶得一民間女子,也算是大戶,隻性子倔強一條,叫她不過入宮兩月,便命喪深宮之中。”
風十裏輕輕歎息了聲,“朕每每思及至此,便沒了征伐天下時的氣魄,世間之人千千萬萬之多,遇上個傾心的實屬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