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血紅色的字,看上去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如果突然死去……在你的麵前……

那就陪她去死好了……

鄭希晃過神來,用水衝走了砧板上的血跡,若無其事地繼續切菜。

“吳今,吃飯了!先喝點這個溫湯。”

吳今抓了下勺子,勺子從手裏滑落。

“不好意思……我手好像沒勁了。”吳今尷尬地說。

鄭希默默地撿起勺子,又去換了把。

“喝吧。”

吳今張開嘴,吞了湯,意猶未盡地咂咂嘴。

“我剛說了那句話,你應該給我灌水銀才對吧。”她嘴角勾起,好像是個自嘲的玩笑,眼裏卻沒有一絲笑意。

“是嗎?我隻放了點老鼠藥的。”鄭希灌了一勺,才緩緩地說。

吳今猛地咳了幾聲,但湯已經下肚。

“狠毒的女人!!你真要毒死我!”

“是啊,你還喝嗎?”

“喝!怎麼不喝?既然是毒藥,一口還是兩口……不都是要死的嗎?”吳今的眼神放得很遠,顯得有些落寞。

“吳今。”

“嗯?”

“你和……是什麼關係?”

吳今愣了一下,疑惑地看著她,“和誰?”

“……沄洇。”

“為什麼突然這麼問?”吳今笑著說。

鄭希低下頭,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在櫥櫃的碗下麵,有我和……沄洇的大頭貼,你和……她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會有她的照片?!”

吳今長長地呼了口氣。

“你覺得呢?”

她的眼神似乎無所隱瞞,可又深不見底。

“小希。”

鄭希的心再一次劇烈地跳動起來,和第一次見吳今之前的那一次一樣。

“你……”

“如果真那麼恨我,趕緊把老鼠藥喂完,送我上西天吧。”吳今毫無笑意、語氣輕鬆地說。

鄭希拿著吸塵器在店裏打掃。

“看來店員很不用心呢。”門口響起了那女人的聲音,“掃來掃去也沒見挪個地方。”

鄭希抬頭看去。

“你看見我不會臉紅一下?”宋雨桐摘下墨鏡,露出一雙嫵媚的眼睛,嘲諷道,“看來你的采訪功夫沒做到家,不知道我有潔癖吧?那杯咖啡裏有你的口水,口水洗臉,真是不太好的回憶啊。”

鄭希冷著臉,說,“有潔癖的人,怎麼會勾引別人的伴侶呢?”

宋雨桐嗬嗬一笑,“那潑的不是咖啡,是潑婦咯?”

“對不起,本店專賣時裝,不專職陪聊。如果有需要,出門大街上走。”

“吳今說這家店服務態度特別好,我看是她脾氣太好了……”

宋雨桐涼涼道,作勢要走。

“等等!”

……

“你是吳今的朋友?”

宋雨桐笑了笑,“怎麼?很不爽我認識她比你早?”

鄭希的腦子混亂了片刻,突然像是什麼東西被打碎,但看上去還是好好的存在著。

她好像沒聽見宋雨桐的話,說,“她……怎麼會和你這種人交朋友?!”

“哦?聽上去你還很了解她呢。”

“我們……”鄭希噎住了喉。

“你們什麼?”宋雨桐的眼裏滿是訝異。

“您隨意看看,”鄭希換了副口吻,“我不打擾您。”

“怪胎……”

鄭希展開了日記本。

“陸雋,今天那個叫吳今的人問我,如果你死在我麵前……我嚇了一跳呢,嗬嗬。

你離開我快要十天了,你還好嗎?

今天把你留下的衣服全都洗了一遍,晾在陽台上。這樣我回來的時候,就不會空蕩蕩的了,你看,我那麼想你,你有沒有想我呢?還是像以前那樣……那樣從不會寂寞,不會沒有人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