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段(2 / 3)

“他叫多諾……”提起那段讓所有人都很不愉快的往事,阿卓的語氣中不由帶上了難以控製的陰鬱,“我們從小就認識,本來說好了以後要結親的……有一年冬季部族遷徙的時候,我們遇上了雪狼。我被雪狼抓傷了,多諾他們家擔心我身子骨不行,就反對了這門親事……”

草原上的生活大多時候都很艱苦,若沒有健康強壯的身體,便會成為家中的累贅。多諾是家中唯一的小子,他阿爹阿父將他疼到了心坎上,自然不願他娶個幹不了活的哥兒來主家。他那時候又昏迷了半個多月才悠悠轉醒,會不會落下什麼病根,影響到日後的子嗣?而由和亂又一直跟多諾不太對付,怕將來進了門別一心照顧他反倒讓多諾受了委屈……

多諾的雙親來找納木多說這些話的時候,阿卓就站在帳篷外,聽了這些話心裏直發涼。他們是希望能由阿卓家這邊提出退親。因為阿卓是為了保護族人才受的傷,若是他們為此退了親事,擔心多諾會遭到族人的蔑視。

那兩人態度客氣的剜人心的話,還許諾了如果他們能同意,就給多少頭羊作為交換。

納木多氣的差點沒吐血,當下拍爛了桌子讓那兩人滾,從此以後阿卓絕對不會沾他們家小子的邊。

阿卓渾渾噩噩的回了帳篷,心中悶堵之餘,隻想去問問多諾是怎麼想的,也跟他的父母一樣嗎?

後來他當天夜裏去找了多諾問清楚,濃重的夜色下,多諾說想娶他,但是又不想傷了阿父和阿爹對他的一片心意。拉拉扯扯的,就給不了一句痛快話。阿卓已經灰了心,準備甩開多諾回去。不想被聽見動靜,起來察看羊圈的多諾阿爹出來撞了個正著,當下不容分辯的押著阿卓回去找納木多

深更半夜的,一個哥兒跑去小子家拉拉扯扯,就這麼像挽留這門親事?這是歪了心思想把身子給多諾,然後以此為要挾趕緊進門吧?

多諾阿爹的話像一個個響亮火辣的巴掌,不止打在他臉上,也扇的納木多臉色鐵青,而一直站在自己阿父身後的多諾,並沒有為他說過一句話……

納木多讓阿卓當著眾人立個誓,從此以後跟多諾斷掉一切來往。阿卓狠狠咬著牙,嘴裏都是鐵鏽的腥味。心中多種情緒紛雜,一是發了狠,甩開拉著他的多哲阿爹跑了出去。

結果……

“結果阿亂跑出來追我……”

想到最慘痛的那件事,阿卓的手捏緊的青筋暴起,指甲幾乎要陷斷進手心裏。喻飛一把將他的手握過來,使力分開,一下下撫揉著他的掌心。

阿卓深吸口氣,接著道:“那時已經是深夜……我沒章法的到處亂跑,不自覺出了族落的邊界……”

他闖到了危險的密林中,夜間出來覓食的野獸循著他的氣味圍了上來。趕來的阿亂為了救他險些死在野獸的利爪下,他抱著弟弟虛弱的快沒有氣息的身子,恨不得立刻以死贖罪。要不是後來跟著出來尋他的由和其他族人趕到,亂就要跟他一起葬身獸腹了。

“後來多諾就娶了族長家的哥兒,我也再沒留意過他的事,我也不知道他昨晚是為了什麼……”

“應該是還喜歡你吧。”喻飛淡淡道,在聽阿卓講述往事的時候,他一直很平靜。待得阿卓都說完了,喻飛這才將向他剖開了昔日傷口,疼得有些微微顫唞的男人抱進懷裏。

“你現在對他,可還有感情?”喻飛問道。

阿卓搖頭,“早就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