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段(1 / 2)

己有數。”

他不說還好,一這樣說,邑修瀾反射性便聯想到這次某人偷溜過來的事情,臉色頓時一黑。然而邑修瀾什麼性子他畢竟知之甚深,思索再三,還是點點頭算是同時應承了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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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們的身份,自然不適合呆在上善觀,隻怕便是留下了,葉陽禦風也沒那麼好的待客之道給他們安排客房。所以李一直接趕著馬車將眾人拉回了慶山鎮,直接落腳於邑修瀾先前定下的客棧。

之後無非就是用餐休息,稍事整頓,到了晚上,邑修瀾命李一率其他弟子留守,自己則帶著葉陽馳走向那家“酉時酒館”。不過兩人都許久沒來慶山鎮了,那家酒館“自然”不曾聽過,葉陽馳雖知曉路要怎麼走,然而他一點都不希望邑修瀾過去,幹脆磨磨蹭蹭當自己不存在,心中卻忍不住腹誹:

——才聽了葉陽馳兩句話就知道是哪位“故人”了,這兩個人的默契要不要這麼好?

好吧,飛醋什麼的,偶爾吃一吃有益身心健康,不是麼?

問過路人,倒是很容易就獲得了答案,那個以“酉時末準時閉館” 的怪癖來命名的的酉時酒館如今在慶山鎮中還算有名,順著路人所指的路,兩人不久便走到了小酒館門前。

此時已是酉時末,正是尋常酒館中客人最多的時間,然而酉時酒館內的小夥計已經開始請客離去準備打烊了。看著那個八麵玲瓏的小夥計,葉陽馳一眼就認出,對方不是葉陽禦風的大弟子慧真子又是誰?

慧真子顯然也看到了他二人,抬頭一句“小店打烊恕不招待”才說了一半便愣了愣,隨後便冷下麵色:“原來是你們!”

葉陽馳聽得好笑,看著昔年的小徒弟橫眉怒目的樣子,忍不住便逗他:“哦?你認得我們?”

慧真子的目光原本是定在邑修瀾身上的,聞言橫掃過來一眼,見魔頭身邊的青年一臉蒼白,一身寬服廣袖將手腳遮了個嚴實,仿佛誰家公子哥兒出遊般,不由皺了皺眉:“你又是誰?”

昔年追在屁股後麵問東問西的小徒弟如今一臉陌生的樣子,看起來還真有點不習慣。葉陽馳輕咳了一聲:“你可以叫我路人甲。”

慧真子:“……”

盡管神色不怎麼好看,慧真子還是盡職的將兩人領到了後堂,葉陽馳記得那邊有個小小的休息室,當初他在玩遊戲的時候慧真子和江離辟就是住在那兒的。但如今呆在那間屋中的顯然不是江離辟那個中二少年,而是這家酒館的擁有者。

“果然是你。”

看到屋中的女子緩緩轉過身,邑修瀾緘默片刻後開口,聲音中不聞絲毫詫異。

“你早就猜到是我?”慕容莎朱唇輕啟,月光之下,本就秀美的容顏越發柔和,亦真亦幻。眼前這一幕如此真實,真實的讓葉陽馳覺得自己仿佛身臨當初遊戲中那場CG內,不知為何,他忽然激靈靈打了個寒戰。

邑修瀾道:“我見過江離辟了。”之前那場比試,江離辟使用出的那套劍法,分明便是曾經慕容莎當著他的麵用過的那套。邑修瀾仍記得,當初譚笑重傷獲救,慕容莎照顧他時,作為報答譚笑便教了她幾招,而這幾招劍法邑修瀾旁觀的十分清楚,故而上午見到江離辟使出時,才會一時失神。

更讓他耿耿於懷的,還是江離辟當時那句“當然是同樣想殺你的人!”。他與慕容莎許久未見,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昔年至交竟會想要至他於死地!

慕容莎敏銳的察覺到對方語氣中的異樣,微微一怔,隨即啟唇輕笑:“那個孩子啊!怎麼,你們認識?”語氣輕快,似乎隻是單純老友見麵的寒暄。

她這般態度無形中軟化了邑修瀾心中橫亙的心結,他微微閉了閉眼,再睜開:“你教了他一套劍法?”

“阿笑當年留下來的秘籍之一罷了。”慕容莎輕描淡寫道,而後看了看一旁麵色蒼白的葉陽馳,微微一笑,巧笑嫣然:“還沒請問,這是你的好友?”

“戀人。”

“……”慕容莎唇邊的笑一僵,眨了眨眼反應過來:“你……阿瀾,你……”

葉陽馳卻是整個呆滯了。

他第一次知道,從之前渾身發冷的狀態忽然過度到頭腦發熱,原來隻需要兩個字。看著邑修瀾如此輕易便當著慕容莎的麵說出“戀人”二字,他突然感覺到心底深處仿佛有什麼沉甸甸的東西瞬間消失,全身上下說不出的輕鬆。

這一刻,青年恍然大悟,原來不管之前心中多麼豁達,他始終在意著邑修瀾當年對慕容莎的動心。那種時時刻刻的戒備,也並不僅僅因為知曉劇情後的擔憂。

說白了,他畢竟隻是俗人一個,麵對戀人的初戀時,任何一個俗人怕是都無法淡定待之。

心情一激動,接下來的時間便不是那麼難熬了,這一次,那兩個人真的隻是單純的敘舊,邑修瀾得知慕容莎並非如江離辟所言要殺自己,慕容莎則知曉了一直愧對的故友如今安好,可謂皆大歡喜。

於是維持著這樣賓主盡歡的氣氛一直到邑修瀾起身告辭,葉陽馳看著慕容莎對他們二人拱了拱手,微笑著轉身進屋的時候,仍覺如同置身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