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相離實在沒有心力去勸他們,而且看他們的樣子,也不是她三言兩語就能勸服的,與其浪費時間,還不如睡覺。這樣想著,她還真當著劍拔弩張的兩人躺下去,將薄被裹在身上睡覺。

兩人不料她是這反應,麵麵相覷,隨後又重重一哼,各自別開頭去。

莫相離躺在床上,豎起耳朵聽動靜,可過了好一會兒,屋中仍是一片安靜,她悄悄掀開眼瞼,就見兩人一人坐一邊正大眼瞪小眼,她心中苦笑,又著實拿這兩人沒有辦法,隻好閉上眼睛。

哪知這一閉上眼睛就睡著了,等她再次醒來時,外麵天色已黑,病房裏亮著一盞燈,柔和繾綣的光線灑落下來,落在躺在沙發上閉目假寐的男人臉上,莫相離靜靜地凝視他。

這幾日他的荒唐之舉她不是不在意的,可是是什麼讓她連質問的勇氣都沒有了?

再也睡不著,她坐起來,發出輕微聲響,景柏然立即睜開眼睛向她看來,見她坐在床上,正試圖下床,他三兩步疾走過來,輕聲問:“你要做什麼?”

莫相離比比洗手間,然後掙開他的手要站起來拿拐杖,這幾日晚上如廁她都叫護士,後來護士被叫煩了,就冷言冷語地傷餳她,她也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當下就再也不叫護士了,寧願撐著拐杖單腳跳去衛生間,也不願意再去遭受白眼。

景柏然想都沒想,彎腰將她抱起,此時才發現她輕了許多,他心口一疼,當初娶她,不就是害怕她會離開,好不容易拿那一紙婚書將她套牢在身邊,他又做了些什麼?

將莫相離放在馬桶蓋上,他立在一邊沒有出去,莫相離窘迫地看著他,“你能不能先出去,你站在這裏,我……”

景柏然這才意識到自己杵在這裏防礙了她,他臉上一窘,道:“那你好了就叫我,我就在門外等你。”說著轉身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景柏然沒有聽到莫相離叫他,隻聽到衛生間傳來“砰”一聲重物落地聲,他心口一緊,拉開衛生間的門衝了進去,一眼就看到坐在地上的莫相離,她正氣惱地捶著自己打了石膏的小腿,“你真是一點用也沒有,不就是走路嘛,有什麼難,有什麼難。”

看到她這樣,景柏然隻覺得整顆心都被擰得緊緊的,過去五天她都是在這樣沮喪又無助的情緒中度過嗎?那麼他的緋聞,在她心上是否又是雪上加霜,讓她更痛苦?

緩步走到她身邊,景柏然沉默地蹲下來,然後將她抱進懷裏步出衛生間,“你的腿會恢複的,就算不恢複,我就是你的腿,你要去哪裏,我就抱著你。”

這次換莫相離沒了聲音,景柏然放下她,她便一古腦兒地窩進被褥裏,不看不聽不想,也許隻有這樣,她才能忍住滿心的委屈與憤怒。

可是景柏然忍了她一下午,這會兒卻是忍受不了她的冷暴力,他一把將她拽出了被窩裏,迫她正視他,“離,你要打要罵我任隨你,可是不要對我視而不見。”

莫相離一再逼迫自己冷靜,人前她不對他發脾氣,也不給他臉色看,不代表她就將這事揭過不提了,剛才也是用盡了力氣才能不吵不鬧,如果一個人的心已經不在你身上了,那麼你的吵鬧隻能說明你在無理取鬧。

可是這會兒,被他硬拽出被窩,她的冷靜已經見了鬼,她抬起頭,笑著迎視他的目光,笑著道:“滋味如何?”

景柏然一怔,她這不著頭腦的問話問得他滿頭霧水,他以為她問的是她對他的視而不見,他老老實實的回道:“很難受。”ω思ω兔ω網ω

誰知她聞言,卻銀鈴般笑開了,“怎麼會難受,每天晚上身邊躺著不同的女人,你應該很享受才對。”說著趁他還在呆愣中,她從一旁的抽屜裏拖出一摞報紙丟在他眼前,與他細細鑒賞每一個女人,“你瞧這個叫顧佳宜的,這身材直逼魔鬼身材,床上功夫也不錯吧,瞧你們從酒店裏走出來的模樣,你看看她多滿足,還有這個,這個叫舒子琪的,聽說聲音極誘 人,在你身下的叫 床聲也直逼天籟吧,還有這個……,哦,是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