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隻可惜,她這喊是白喊,因為周非池已經走到院門外去了,顯然是去尋找他說的柴火去了。
☆、驚鴻一般短暫,煙花一樣絢爛47
曉蘇已經N年沒有用中國的廚房做過飯菜了,而用中國式大灶做飯菜,那就更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
雖然說曉蘇小時候是在老家跟爺爺一起生活的,後來高中時又再次回到老家跟爺爺一起生活了三年,但是,爺爺那個所謂的農村又不是真正的農村。
爺爺所在的老家縣城很小,就幾條街而已,還不如濱海市裏的某個村,可即使是這麼小的縣城,它也算當地的一個小城市。
所以曉蘇在爺爺身邊生活時,畢竟還是住在街上的,以前小的時候爺爺家廚房裏是燒蜂窩煤的,後來她回去讀高中,爺爺家也燒煤氣了。
當然,這不是說曉蘇就從來沒有見過中國式大灶,其實小的時候,跟爺爺一起去過鄉下親戚家,也曾親眼目睹過親戚家的人用中國式大灶做飯菜。
就是憑借著僅有的一點曾經觀摩過的經驗,曉蘇開始了自己有生以來的第一次中國式大灶的做飯菜經曆。
而周非池好像對中國式大灶也很陌生,所以別說讓他來做飯菜,就是讓他燒個火,他都是一邊燒火一邊不停的流眼淚,因為那煙總是不往煙筒裏鑽而是不停的朝門口湧出來,熏得他眼睛受不了。
當然,這樣的濃煙滾滾,同樣也熏得曉蘇的眼睛受不了,所以他們這餐晚飯就是在不停的流淚中艱難的做出來的。
足足耗時兩個半小時,倆人齊心協力,終於做出了三菜一湯,隻不過倆人都像小花貓一樣,臉上都塗滿了黑煙灰。
曉蘇看著木條餐桌上的三菜一湯,忍不住心驚膽戰,雞蛋給她煎得黑的多黃的少,所以西紅柿炒雞蛋就不是黃配紅而成了黑配紅了。
辣椒回鍋肉倒是有模有樣的,不過那辣椒太綠還沒褪色,估計沒有炒熟,醋辣白菜更是變了顏色,這是因為到醋的時候恰好一大片濃煙滾出來,熏得她的眼睛睜不開,所以慌亂間就把一瓶醋倒了一半進去了。
唯一值得稱道的是那個湯,肉丸香菇湯,因為這都是放水裏直接煮出來就好了,而且又是最後做的一個菜,那時周非池燒火已經有些經驗了,所幸這個湯沒遭什麼難。
而主食,白米飯,好吧,這個是在曉蘇洗菜切菜時周非池折騰的,他說煮米飯是最簡單的事情,所以他就包了,不讓曉蘇動手。
煮米飯的確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但是真正要煮出一碗不軟不硬的米飯其實是非常要功力的,所以周非池這種菜鳥煮的米飯,就隻能是幹不幹稀不稀,而且裏麵的米粒還有些沒有煮熟。
飯菜做得如此的艱難和辛苦,不過卻遠不如吃的時候的辛苦和艱難,因為,根本就是難以下咽。
當周非池拿出紅酒和蠟燭出來時,曉蘇心裏就默哀了一分鍾,忍不住弱弱的問了句:“這樣要色相沒色相要賣相沒賣相的飯菜值得用蠟燭和紅酒相伴嗎?”
“值得,絕對值得!”周非池一邊掏出打火機來把蠟燭點上一邊回答著:“這是周非池和顧曉蘇一起合作煮出來的飯菜,肯定要用紅酒和蠟燭相伴了,否則的話豈不是浪費了這麼精美的三菜一湯?”
曉蘇是服了周非池了,蠟燭點燃,紅酒倒上,房間裏電燈關了,漆黑的房間頃刻間就顯得無比的溫馨浪漫起來。
“來,顧曉蘇,為我們的通力合作喝上一杯!”周非池舉起注入一半的紅酒高腳杯,和曉蘇在空中碰了一下。
“嘡”兩隻水晶玻璃杯發出清脆的聲音,在這寧靜的夜晚,萬籟俱寂的郊外悠揚綿長。
事實證明,用餐的過程遠比做餐的過程要艱難痛苦十倍都不止,煎糊了的雞蛋根本就是苦的,西紅柿是酸的,酸苦味根本就咽不下去。
酸辣白菜就更加不用說了,承蒙那半瓶醋的功勞,這白菜已經酸得無法入口了,而那被大火嗆得黑黑的辣椒卻是半點辣味都沒有了。
辣椒回鍋肉的五花肉沒有煉出油來,白亮亮的肥肉看著讓人膽戰心驚,而沒有炒熟的辣椒送進嘴裏一咬,卻是辣的眼淚雙滾。
好吧,對於這三個菜,曉蘇是一口都吃不下去,於是隻能朝那湯下嘴,肉丸好在煮熟了,原本就帶著味道的,香菇雖然少了點鹽,不過勉強能接受。
隻是那大米飯,著實煮成了半生不熟的夾生飯,曉蘇勉強給自己盛了點,就著香菇肉丸一起硬往下咽。
到是周非池,不知道他平時是不是大魚大肉吃多了,或者是味覺不夠靈敏,他一直在說好吃好吃,把曉蘇不吃的那三個菜都放到自己的跟前,然後用筷子夾起來毫不猶豫的往嘴裏送。
曉蘇看著那大口大口吃菜的周非池瞪目結舌,那麼難吃的菜,周非池是怎麼吃下去的?
要不要這麼給麵子?
周非池好像是注意到了她的神色,然後一邊吃那酸死人不償命的白菜一邊很自然的說:“其實這不算難吃,至少有味道不是嗎?而我曾經有斷時間,根本是連菜都見不到,每天都隻能吃光光的白米飯,那時蔬菜對我來說,幾乎是一種極其奢侈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