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推開病房的門走進去,顧曉蘇倒是真的睡著了,床頭櫃那個袋子都沒有打開一下,難道她連粥的香味都聞不到了?
躡手躡腳的走過來,把袋子打開,裏麵的砂鍋還滾燙著,揭開砂鍋蓋子,讓粥晾一晾,他即刻拿了碗和筷子去洗手間洗了,再次來到床邊時,發現顧曉蘇已經醒了。
“我幫你煲了一鍋豬肝瘦肉粥過來,”季非墨見她醒了,輕聲的道:“原本想幫你煲鍋狀元及第粥的,可粥店的材料不夠了。”
曉蘇苦笑了一下,接著淡淡的道:“季總現在這是什麼意思?同情我嗎?還是——嘲諷我?”
季非墨微微一愣,看了她一眼,沒有啃聲,隻是用勺子攪動了幾下那鍋粥,然後盛了一碗遞給她:“先吃點粥吧,熱粥是暖胃的,胃暖了身也就暖了,何況昨晚你都沒有吃任何的東西,空著胃掛點滴很難受......”
“是嗎?”曉蘇伸手把這碗粥接過來,“那謝謝哦,季總真是有心了。”
季非墨即刻幫她把床桌拉開,示意她放在桌子上,隨即又把兩份小菜給拿了上來。
“季總,我這沒事,你先回去吧,再有三個小時天就亮了,我也該出院了,”曉蘇見季非墨還站在床邊,眉頭忍不住皺了一下:“季總還有事?”
“衣櫃裏我幫你帶了衣服過來,是王媽給我的,”季非墨略微遲疑的看著她,最終還是艱難的開口:“對於昨晚,宴會廳上的事情我很抱歉,我......”
“如果季總煲粥過來,給我送衣服來隻是為了跟我說抱歉的話,那我想就不必了吧。”曉蘇即刻放下手裏的勺子,一臉冰冷的望著季非墨道:“再說,季總你昨晚做錯了什麼嗎?貌似沒有吧?而且你的未婚妻並沒有做錯什麼,所有的賓客都看到她在極力的維護我,在和那個說我往事的女人爭辯著不是嗎?”
“曉蘇!”季非墨的眉頭緊鎖,低沉著嗓音喊著她的名字:“你先吃粥好不好?你的胃不好,這樣空腹很難受的。”
“我已經吃過周非池買的麵包和牛奶了,”曉蘇說話間人已經從床上下來了,伸手把床桌上那碗粥倒進砂鍋裏,然後淡淡的道:“季總還是把這粥給你心愛的未婚妻送去吧,低賤的顧曉蘇享受不......”↙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隻可惜,顧曉蘇這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她的嘴就被季非墨迅速覆蓋上來的嘴給堵住了,她著急的想要轉動頭甩開他,無奈他的大掌控製著她的後腦,根本不給她掙脫的機會。
曉蘇氣急,忍無可忍,於是趁他沉迷之際,迅速的抬起手,想都沒有想,直接就朝著他的臉狠狠的甩了過去。
“啪”清脆的巴掌聲在安靜的病房裏響起,季非墨當即愣住,狠吻的動作也隨之停了下來。
曉蘇迅速的推開他,用手擦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接著迅速的把那兩碟小菜的蓋子蓋起來,一並幫他裝進那個裝砂鍋粥的袋子裏。
做完這些,她即刻跑到門邊,猛地把門拉開,接著做了個請的動作:“季總,麻煩你提著你的粥馬上離開這裏!”
季非墨就站在那裏,看著那一鍋還冒著熱氣的粥,看著那站在門口一臉堅定冷漠的女人,他知道,她誤解他了。
她一定以為他做這些是替顧明珠向她道歉的,而他做這些,跟顧明珠沒有關係,他隻是......
他隻是良心不安,9年前的那把槍,他一直以為是周非池想辦法給解決掉了,於是這麼些年來,他心裏感激的人也一直都是自己那個同父同母的弟弟周非池。
隻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當年,曾有一個15歲的少女,用她的青春背負著他的青春,而那個少女,居然又是他後來的初戀女友顧曉蘇。
“季總,你到底走不走?”曉蘇見季非墨還站在那裏沒有動,忍不住又催促了一聲:“如果季總不走那我走好了,我現在就去找值班醫生要求出院,反正明天一早也是要出院的,現在不過是提前幾個小時而已。”
曉蘇說話間即刻就要朝門外走去,季非墨即刻追了上來,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稍微咬了一下牙齒道:“行,我走還不行嗎?你好好休息,我明天來接你出院,我有話跟你說。”
“明天我自己會出院,我也不需要......”曉蘇對著季非墨的背影喊了著,不過隨即就發現,季非墨已經大步的離開了,完全沒有要聽她說話的意思。
她也懶得去理會他,迅速的關上門,轉身回到病床邊,滿屋子飄著的都是粥的清香,她不由得又想起去年在望海閣,他羞辱她之後的那碗狀元及第粥。
這就是季非墨,他最拿手的就是把你狠狠的踩在腳下後再給你一顆糖吃,隻可惜,她已經沒有了胃口,一星半點的胃口都沒有。
所以,她毫不猶豫的提著這鍋粥,拉開病房的門,迅速的來到走廊盡頭,直接扔進了走廊上的大垃圾桶裏。
做完這些,再次回到病房,推開窗戶,讓房間裏殘存的那一點點香味都隨風飄散了去,再躺到床上,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