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孫女兒居然不在他的身邊。
想到這些,曉蘇心裏非常的難受,阿旺和啊普也不再說笑了,隻是幫忙去搬來一些大大小小的石頭,又用鋤頭去挖了不少的泥土來。
曉蘇用手抓起那些泥土,一把一把的糊上去,把那些露出來的石頭又用泥土給全部的埋上,再掏出小小的水果刀來,把墓碑上因為風吹雨刷風發了的字給一筆一筆的刻畫得無比的清晰。
修繕墓地不是件小工程,為了防止下一次大雨的衝刷,他們第二天還抬了一包水泥上來,阿旺和啊普幫忙把那些不堅固的地方用水泥給封好。
終於,用了整整兩天的時間,爺爺的墓地修繕一新,曉蘇特地請阿旺一家和啊普跟他的母親到貢山最好的餐館吃了一餐飯。
啊普的母親雖然不會說普通話,不過對曉蘇非常的好,總是不停的讓啊普給曉蘇夾菜,啊普就給他母親解釋,曉蘇是去外國讀過書回來的人,人家外國人吃飯有講究,不喜歡吃人家筷子夾過的菜。
啊普的母親聽啊普說曉蘇去國外讀了書回來,然後再看向曉蘇就略微有些失望的表情,甚至是有些失落。
啊第就趕緊低聲安慰她說,啊蘇不是我們這裏的女孩,啊嬸你就不要去抱那種不切實際的幻想了,人家啊蘇還要回外國去的呢。
曉蘇當時正逗著啊第的大女兒玩,啊第和啊普的母親說的是當地的土話,她沒有注意去聽,所以也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麼,隻當說他們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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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今天是大年三十天了,是一年一度的團員日,希望親們個個都回到了家裏,都和自己的親人們團員了,胡楊這這裏跟大家說聲:過年好!恭喜發財,那什麼拿來!親們都明白的哈!啊哈哈~~
☆、驚鴻一般短暫,煙花一樣絢爛64
晚上吃了飯,阿旺趕了牛車,啊第帶著兩個女兒和啊普的媽媽一起坐在牛車上先回去,啊普則留下來送曉蘇回爺爺的小院裏。
夜色很好,上弦月,貢山縣的街道不長,他們倆像六年前那樣在月光下漫步,月光把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啊普依然有些靦腆,略比曉蘇高一點點的身高,站在曉蘇的身邊,並不算高大,卻很溫和,略微有些黝黑的皮膚,顯出高原男子獨有的特色。
“這次,真的不多住幾天了嗎?”啊普側臉看著她,輕聲的問。
“不了,”曉蘇給他一個略顯歉意的笑容:“我事情還很多,而且也要趕回德國去,所以安排到這裏的時間就隻有那麼幾天,明天回學校去看一下,後天清明節給爺爺上了墳,晚上就坐車去昆明,然後昆明飛濱海。”
“那好,我也後天給我父親上了墳,然後晚上走,”啊普聽了她的話即刻接過話來,“那我們明天一起回學校去看看,後天晚上一起坐車回昆明。”
“好啊”曉蘇爽快的答應了,接著又輕歎一聲道:“一轉眼,六年過去了,我和啊第都24歲了,啊普你也26了,啊第已經有家庭了,你母親年歲高了,她應該期盼著能看見下一代,我覺得你應該考慮自己的婚事了。”
“我知道,”啊普的聲音很低:“我明年會回貢山來上班,婚事還是在貢山考慮,昆明那邊的女孩子,尤其是城市裏的女孩子,一般不願意來貢山這邊,我也不想去浪費那些精力和時間......”
曉蘇聽了他的話非常的讚同,而且從啊普的言語中貌似沒有聽出對啊第結婚有多傷心難過,由此也可以看出他已經把啊第放下了,而且還和啊第的老公阿旺做了朋友。
貢山縣的街道不長,即使他們走得很慢,依然隻花了半個小時就走到了曉蘇爺爺的小院子裏,上弦月掛在空中,白月光灑下來,照在院子裏的白果樹上,水一樣。
“要不要進來坐坐?”曉蘇推開門走進去,按開牆壁上的燈,回過頭看著站在門外的啊普問。
“不進來了,”啊普搖搖頭,隨即又望著天上的月亮說:“要不,我們倆就在院子裏坐坐吧,一起坐等白果樹開花?重溫一下年少時的舊夢。”
“那好,我去燒開水泡茶,你進來搬兩條小凳子出去,”曉蘇欣然接受了他的建議,說話間轉身就朝廚房走去。
金屬的鍋碗瓢盆雖然都生鏽了,不過陶瓷的砂鍋卻是好的,曉蘇用水洗了好幾遍,再把第一鍋開水倒了,這才正兒八經燒開水泡茶。
等她把開水燒好把茶泡出來時,啊普已經把兩條小凳子和一張小小的根雕茶幾端到院子裏的白果樹下了,他還去不遠處的一家私人開的小賣部買了點小吃回來。
冒著熱氣的碧螺春放在根雕茶幾上,具有獨龍族特色的小吃油酥蜂蛹和夏熱啊也放在茶幾上,而曉蘇和啊普則坐在小凳子上。
湛藍的天空萬裏無雲,上弦月懸掛在空中就好似掉進了浩瀚的大海裏一樣,她和啊普聊著高中三年同學時的經曆,說起曾經和同學們去山上高野炊,然後一起過獨木吊橋的故事。
其實三年的高中生涯,曉蘇一直都覺得比較平淡,因為這裏的孩子們淳樸,不像濱海那邊的學生們接觸外界的事物那麼多,所以男女同學間其實並沒有什麼過於複雜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