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帶人尋找了一個上午,從清晨到正午,幾乎把懸崖下附近一公裏都翻遍了,可就是沒有顧曉蘇和季非墨的影子。
派出所的所長用無比遺憾的表情望著他,低聲的道:“現在隻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啊蘇滾到怒江裏去了,現在四月份,又下雨,怒江水一路朝下奔流,落差很大,要打撈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另外一種情況就是,也許那個男人找到她了,他們倆已經悄悄的離開貢山了也沒準。”
顧嘉良聽了這話臉青墨色,搖晃著自己的手機說,“如果曉蘇和非墨安全的離開了,那他們的手機怎麼是關機狀態?”
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回答得出來,顧嘉良見大家低著不啃聲,大手一揮,讓大家都走開,而他一個人,用手按著自己的胸脯,慢慢的在怒江邊尋找著。
當然是找不到,就在大家焦急萬分的時候,不遠處卻慢慢的走來了兩個人,還是啊普眼尖,看見那倆人愣了一下,隨即大聲的喊道:“啊蘇,那不是啊蘇嗎?跟在她身後的就是那個——季非墨!”
大家聽了啊普的喊聲,這才朝他手指著的方向看去,雖然人還在上遊方向,距離他們還有一段路程,不過因為角度的緣故,幾乎可以看清楚了,的確是啊蘇和一個男人,正慢慢的朝這邊走過來。
顧曉蘇和季非墨回來了,而且是平安無事的回來了,雖然說他們身上手腳上也都有些小小的劃傷,不過並不嚴重,也就是些皮外傷而已,總的來說並無大恙。
顧嘉良看見自己的女兒平安的回來,激動不已老淚橫流,拉著曉蘇的手哽咽著開口:“曉蘇,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你叫爸......怎麼有臉去見你母親?”
曉蘇沉默著,望著自己的父親,父親年輕時當過兵,手勁大,而她的手因為翻山越嶺的緣故,又磨破了皮,被他正用力的握著,擠著肉生生的痛。
聽了父親的話,她苦笑了一下,低聲的道:“我從來不知道,我在爸心目中這麼的重要,你都要把我母親的名字從爺爺的墓碑上剔除了,又怎麼會在乎有沒有臉見我母親?”
“曉蘇,你這話什麼意思?”顧嘉良聽了自己女兒的話滿臉的疑惑,忍不住問了句:“什麼叫要把你母親的名字從爺爺的墓碑上剔除?”
“難道不是嗎?”曉蘇稍微用力把自己的手從父親的大掌裏掙脫,盯著自己的父親,嘴角不著痕跡的拉扯出一絲嘲諷,低聲的道:“爸最疼愛的掌上明珠說是爸吩咐她重新幫爺爺豎立墓碑,而碑文下方的未亡人落款是爸的名字,鄭心悅的名字和顧明珠的名字,當然,有幸我還活著,於是就還會落下我的名字,卻要,把我母親蘇薇安的名字剔除。”
曉蘇說到這裏,嘴角邊的嘲諷愈發的加大了,淡淡的道:“好了,爸,我已經平安無事了,謝謝爸的關心,我還活著......”
“曉蘇,你這什麼話?”顧嘉良當即就不高興的喊了起來:“你和明珠都是我的女兒,這手心手背都是肉......”
“顧伯伯,”季非墨在一邊插進話來,聲音略顯疲憊的道:“我和曉蘇都走了好遠的路,這兩天風餐露宿的,一身也跟乞丐樣,我帶曉蘇先回家去好嗎?”
“非墨,我正要找你呢,”顧嘉良轉過身來看著站在曉蘇身邊的季非墨,臉當即就陰沉了下來,聲音也跟著嚴肅了起來:“你和明珠雖然訂婚了,可我們家的情況有些複雜你也是知道的,明珠胡鬧要來貢山,你這個當未婚夫不勸著她,還跟著她一起胡鬧跑到貢山來,你說你......”
“我不是跟明珠一起來貢山的,”季非墨迅速的截斷顧嘉良的話,然後如實的道:“我是在清明節的頭一天來貢山的......”
“首長,電話,”不遠處幫顧嘉良提包的民警走過來,把顧嘉良的包遞給他,而他包裏的手機正架天地的響著。
顧嘉良意味深長的看了季非墨一眼,接著便迅速的掏出手機走到一邊接電話,也不知道電話是誰打給他的,隻聽得他驚叫的聲音傳來:“什麼?”“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回來!”
顧曉蘇不知道是誰打的電話給父親,也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麼事,隻知道父親接完電話後臉色蒼白,接著就和派出所的兩名民警們一起上車匆匆忙忙的走了。
她愣站在那裏,身邊是波濤洶湧的怒江,前麵是彎曲延伸的山路,時而有險灘出現,而她不知道還要經曆多少個險灘才能順利的達到成功的彼岸。
啊普走了過來,看見曉蘇平安無事的活著回來,非常的激動,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是獨有的方式和她緊緊的擁抱在一起,半響,才哽咽出了一句:“啊蘇,你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曉蘇點點頭,想說什麼,嘴還沒有張開眼淚卻流下來了。
啊第帶著兩個孩子走過來,看見她也是淚眼婆娑的,想說句什麼,可還在沒有開口時卻是先哭了出來。
跟著啊普和阿弟還有幾名派出所的民警一起走回貢山的,幾名民警一邊走一邊詢問了她墜崖的情況,同時說啊普報了案,這件事情他們派出所已經立案了,現在正在調查中,希望顧曉蘇和季非墨能配合他們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