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兩個同事的頭像也是黑的,她用手機給葛小菲發短信,讓她趕緊上企鵝號。

葛小菲的短信很快就回過來了,姐姐,我在機場蹲點呢,你自己玩吧。

她自己玩?怎麼玩?企鵝框裏好友朋友一個鬼都沒有?

有些氣妥的關了這個企鵝號,坐在電腦前發愣,半響才又點開企鵝快捷方式,卻鬼使神差的輸入了記憶中的那個號碼。

已經整整五年過去了,五年沒有用過的企鵝號,不知道還能不能登陸得上。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企鵝公司的企鵝號一旦發出來就不回收還是怎麼的,總之,她用原來的密碼,居然——鬼使神差的登陸上去了。

也許是太久沒有用了,企鵝號好友一欄裏幾乎沒有幾個人了,即使有,也不知道五年前是怎麼加進去的,而且那些企鵝名都非常的陌生,也許有曾經的同學,可她想不起誰是誰了。

不,她還能想起一個,那就是悟空。

她是豬八戒,他是她的學長,也就是師兄,於是就起了個悟空的企鵝號。

她瞪著這個已經登陸的企鵝框,一時間五味雜陳,最最讓她難受的是,悟空的頭像居然是亮著的,隻是,不知道他是否還記得曾經的豬八戒?

正在猶豫著要不要給他打招呼,因為之前他打了電話過來的,可剛放到鍵盤上不知道該打句什麼話過去時,他頭像已經在跳動了。

用鼠標點開,對話框跳出來,‘我以為你永遠都不會登陸這個號了?’

她的眼淚在瞬間不受控製的滾落下來,他還沒有把她刪除,從他的企鵝聯係人裏刪除,她曾經以為......

‘在嗎?怎麼不說話?’

‘zai,’她略微機械的打了個字過去,卻在點擊了發送後才發現居然是拚音字母,原來,慌亂間她居然忘記轉換輸入方式了。

‘在’,她趕緊又打了一次,這一次終於是對了。

‘你在北京’

悟空又迅速的打了字過來,不等她回複,接著又打了句:你在北京什麼地方?

‘在雅苑大酒店’她如實的回複。

‘那什麼時候回來?’

‘不出意外的話,後天應該就回濱海了。’

對方接著是一陣長長的沉默,曉蘇正想著他是不是在忙,剛想給他打句你要忙我就先下了,可字才打了兩個,他的信息又跳出來了。

‘哦,要不,我們一起聽首歌吧,你想聽什麼歌?’

她稍微一愣,她想聽什麼歌?

說實在的,她對國內最近幾年的流行歌曲都不太了解了,如果非要聽歌,那也隻能是聽以前知道的歌。

‘聽張雨生的《大海》吧,’她很自然的打了過去。

其實她想聽哥哥那首《我》的,隻不過,在手敲打鍵盤的時候,卻又遲疑了一下,然後改成了上麵的句子。

“從那遙遠海邊/慢慢消失的你/本來模糊的臉/竟然漸漸清晰/想要說些什麼/又不知從何說起/隻有把它放在心底......如果大海能夠/帶走我的哀愁/就像帶走每條河流/所有受過的傷/所有流過的淚/我的愛/請全部帶走......”

張雨生的歌在安靜的房間裏響起,她就那樣坐著電腦跟前,看著顯示器上不停跳動的音符,心卻一點點的在沉淪:如果大海能夠,帶走我的哀愁,就像帶走每條河流......

歌聲停了,夜越發的靜謐,好久好久,對話框裏又跳出一句:小豬,趕緊去睡了,你這幾天行經呢,記得問服務員要個暖水袋放懷裏抱著睡。

她整個人像是被電擊了一下,完全的愣在那裏,震驚的不是季非墨對她的關心,而是,她這一次的月經——沒有來。

是了,她的月經該20號來,可今天已經是25號了,依然沒有要來的跡象,而她這幾天忙著找外公蘇耀武將軍,居然,把這件事情都忘記了。

她即刻關了電腦,連企鵝號還沒有退出都忘記了,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換的衣服,再用最快的速度衝出房間門去,用光速衝進那正準備關門的電梯。

晚上9點,北京的街頭有些冷清,她按照酒店門口保安告訴她的附近的藥店走去,剛好趕在關門歇業之前,她略微有些慶幸。

買了十支試孕紙,服務員小妹好心的提醒她,其實一隻就夠了,可她說萬一一支不準怎麼辦?服務員聳聳肩,對她的話表示無語,然後禮貌的遞給她十支。

剛走出藥店門口,季非墨的手機就追到了,她剛接起,他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你幹什麼呢?為什麼突然就把企鵝退出了?也不打聲招呼?”

她狂暈,他們不是聽張雨生的歌來著嗎?然後張雨生把《大海》唱完了啊?他不是讓她早點休息嗎,她還打什麼招呼啊?

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季非墨的聲音又來了:“你在外邊嗎?我好像聽見有汽車的聲音。”

“嗯,”她這才清了下嗓子回答:“我嗓子有些不舒服,下樓來買潤喉片,北方的天氣太幹燥了。”

“嗯,那買好了沒有?”他沒有懷疑的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