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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蘇望著光亮如鏡的電梯門輕咬一下嘴唇,她不得不承認,關琳琳的確是最厲害的說客,她字裏行間沒有一句是勸她和季非墨去結婚的,可又字字句句都圍繞著這個意思在轉,甚至把所有的過錯都攬到自己的身上。
可她顧曉蘇又不是沒有大腦的人,怎麼會相信兩年前的事情都是關琳琳女士的錯呢?
所謂父母心,也就是關琳琳對季非墨這樣,也就是她對熠熠和燦燦這樣。
關琳琳一心一意為他的兒子做想,而她也要一心一意為自己的兩個女兒做想。
季非墨如此著急的想要跟她結婚,說穿了是因為一下子知道了兩個孩子的存在,是因為一下子覺得自己應該承擔一個父親的責任和義務。
隻是,她的熠熠和燦燦,恐怕並不想要父親的責任和義務,更加想要的是父親的愛!
而這,是她不能確定季非墨能否給得到的。
結婚?和季非墨結婚?她搖搖頭。
經曆了這麼多年的是是非非,她的情她的愛都像秋天的落葉融入泥土化為泥濘,在不能確定季非墨對兩個孩子是真正的愛的情況下,她是不會茫然的去走進婚姻的,她不能在害了自己的同時還害了兩個孩子。
顧明珠望著走進來的季非墨,當即一愣,接著又陰陽怪氣的開口:“季非墨,你還來這裏來做什麼?都把事情都做得那樣絕了,現在居然又跑這裏來了?難不成是後悔了?想要把我這個假老婆給接回去變成真的?”
季非墨看著站在門口一臉自戀和自卑重合的女人,冷冷的開口:“鄭小姐,我季非墨這輩子隻後悔過兩件事情,一件是和顧曉蘇分手,另外一件就是和你舉行所謂的婚禮,別的事情,還真沒有後悔過。”
“既然你不是後悔登報澄清我們倆假婚姻的關係,那還跑這裏來做什麼?”顧明珠聽了季非墨的話臉紅筋漲的低吼著:“難不成季總裁不知道這裏是顧家而不是季家麼?顧家是你想來就能來的麼?”
季非墨聽了顧明珠的話微微一愣,原本冰冷的臉隨即陰沉下來,低沉的聲音帶著壓抑著的憤怒衝口而出:“鄭小姐,你還真說對了,這裏是顧家而不是鄭家,所以,麻煩你讓開,不知道有句話叫著好狗不擋道嗎?”
“季非墨,你不要一口一個鄭小姐,我媽早在五年前就嫁給我爸了,我也早在五年前就隨了我爸的姓,你這是侮辱人是吧?”顧明珠對於季非墨對她鄭小姐的稱呼非常的不滿,就好似有人懷疑她的身份一樣。
“這怎麼叫侮辱人呢?這明明就是侮辱狗啊?你不擋在這道上的嗎?”季非墨冷哼了一聲,“鄭明珠,你要不要給我讓開?我來這裏是找顧伯伯的,跟你沒有一絲半點的關係。”
“我爸他沒有時間見你,”顧明珠忍不住大吼了一聲,繼續檔在門口,一臉的憤怒和難堪,這該死的季非墨,居然說她是狗。
昨晚連夜把她從季家趕出來,今天一早就登報澄清了她們倆的關係,偏她去找顧曉蘇時沒有先買份報紙看,結果弄得她出大醜了,顧曉蘇那女人沒準在背後要笑掉大牙呢。
“明珠,你站在這裏幹嘛呢?”鄭心悅聽見顧明珠的大吼走了出來,看見院門外的季非墨時明顯的一愣,隨即又迅速的反應過來,即刻麵帶微笑的說:“非墨過來啦,趕緊進來吧,是來找曉蘇的嗎?她帶著熠熠和燦燦住院呢,要不我給王媽打個電話......”
“不用了,我知道她帶著孩子在醫院,”季非墨即刻冷冷的切斷了鄭心悅的話:“我來這裏是找顧伯伯的,在來之前給顧伯伯打了電話的,我想,顧伯伯應該在家吧?”
“哦,嘉良啊,他在家呢,”鄭心悅已經用手把自己的女兒拉開了,一邊把季非墨往裏麵讓一邊解釋著:“嘉良的身體有些不太好,他吃了午飯就休息了,不知道這會兒醒了沒有,我去樓上幫你看看去。”
“既然顧伯伯在休息,那我就去樓上曉蘇的房間等他一會兒也行,”季非墨看著鄭心悅那帶著微笑的麵容,心裏不得不佩服鄭心悅的功夫老道。
他把顧明珠都甩了,按說鄭心悅對他的意見絕對不會比顧明珠小才是,他這會兒來,鄭心悅板起臉給他臉色看他絕對不會覺得意外,因為那是人之常情。
偏偏鄭心悅還笑臉相迎,其實她可能想要表現給他的感覺是她對曉蘇和明珠都是一視同仁的,即使顧曉蘇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可她也視為親生女兒一樣。
偏偏,她這種表情在他這裏表露出來就顯得有些像小醜一樣的滑稽了,因為她這樣的表情應該在顧嘉良麵前表演才是,在他麵前,還是應該表露出憤怒和仇視才算正常。
鄭心悅一聽季非墨說要上樓去顧曉蘇的房間等顧嘉良,趕緊又說:“曉蘇去醫院後她的房間就鎖了,我們都沒有鑰匙,要不,你還是在客廳等一下吧,我去幫你煮杯卡布奇諾,嘉良估計沒有那麼快......”
鄭心悅的話還沒有說完,樓梯間就已經響起了腳步聲,同時顧嘉良的聲音傳來:“非墨過來了?”
“是,”季非墨轉過身來,望著走下來樓來的顧嘉良,不知道什麼原因,他總覺得顧嘉良最近老得有些快,明明五十多歲的人,看上去好像近六十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