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才問了句:“那叫什麼呢?”
“叫爸爸,”季非墨趕緊接過話來,然後用自己粗糲的指腹去擦拭著熠熠臉上的淚水,柔聲的道:“熠熠以後叫爸爸好不好?我們再也不要提起那個可惡的爹地了。”
熠熠就那樣愣愣的望著他,望著他那略顯疲憊的臉,望著他那雙漆黑深邃的卻又帶著無比愧疚的眼,半響,終於開口:“爸爸......”
“熠熠!”季非墨忍不住喊了一聲,眼眶裏溫熱的液體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滾落下來,哭了個稀裏嘩啦,嘴裏喊不停的喊著:“熠熠......我的好女兒......熠熠......你是最棒的孩子......爸爸是最壞的壞蛋......”
原本站在門口的曉蘇,看著那緊緊擁抱在一起的又是哭又是罵又是打的父女倆,眼眶終於溼潤了,轉身的瞬間,抱了燦燦,朝廚房裏走去。
或許,熠熠能原諒季非墨,能接受季非墨,更多的原因是因為她其實一直都想念著季非墨的,更多的原因是,其實她一直都是深愛著她給她構_
於是,熠熠用小手在玩具電子琴上彈琴,揮舞出一串亂七八糟的音樂來,燦燦手裏抓個木棍在玩具打擊樂的大鼓上用力的敲打著,發出一聲又一聲不成調的聲響,倆姐妹把個原來冷清安靜的病房吵鬧得熱火朝天。
曉蘇洗了衣服出來,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情景,兩個女兒對麵坐在床上,各自玩的開心又故意去給對方搗亂,而季非墨則麵帶微笑的坐在床邊,一雙眼睛不停的滴溜著轉,在兩個女兒之間來回的穿梭。
她端著一盆衣服穿過熠熠的病房走向外邊的陽台,心裏忍不住劃過一絲暖意,這病房晚上一向都是冷冷清清的,今晚季非墨在這裏,倒是顯得熱鬧起來了。
的確很熱鬧,因為熠熠玩了電子琴後又把芭比娃娃搬了上來,再把一堆的衣服和頭飾什麼的都倒出來,然後在床上玩給芭比梳妝打扮的遊戲。
原本在玩打擊樂的燦燦,見熠熠不玩電子琴玩芭比,她也把打擊樂扔了要玩芭比,熠熠怕她給拉扯壞了不給她,於是她就爬過去搶。
當然是搶不到,燦燦連續幾次失敗後就不幹了,於是張口嘴巴就哇哇的哭了起來,顯然是對姐姐的自私行為不滿和抗議。
季非墨趕緊把她抱起來,一邊笑一邊輕聲的跟她說:“燦燦,那個玩具你還不會玩,等你長到姐姐那麼大才能玩呢,我們去玩別的好不好?”
當然不好,燦燦在季非墨懷裏掙紮著,就是要撲向熠熠的病床上去,季非墨幾乎有些抱不穩她。
燦燦雖然才一歲,可這股勁擰上來了也還是有些大的,季非墨有些頭疼,對於哄孩子,他還當真的是一個沒有任何經驗的菜鳥。
曉蘇晾完衣服走進來,看見季非墨正用力的想要把那不停朝熠熠床上撲的,嘴裏哭著喊著的燦燦抱穩,偏偏又抱不穩,累得滿頭大汗,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
她忍不住笑出聲來,趕緊伸手去把他懷裏的燦燦接過來,一邊用德語跟燦燦說著什麼一邊朝外邊走去,然後找了個別的玩具遞給燦燦。
季非墨不得不佩服曉蘇,她帶孩子是有經驗,當兩個孩子發生爭執時,他就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隻知道一味的勸孩子哄孩子,卻不知道要把兩個孩子暫時分開。
其實孩子玩玩具什麼的都是個興趣,好似倆人爭著玩才有勁,真沒有人跟她爭跟她搶了,她一個人玩會兒也就沒勁了。
熠熠就是這樣,曉蘇把燦燦抱出去了,她一個人給芭比娃娃折騰了幾下衣服梳理了一下頭發,然後就沒用興趣了,直接扔開,嚷著要聽故事睡覺了。
以前每天晚上都是曉蘇給熠熠講睡前的故事,今晚季非墨毛遂自薦,說自己也很會講故事的,問熠熠爸爸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熠熠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他,然後脆生生的問道:“爸爸,你會講白雪公主的故事嗎?”
季非墨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