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句:“難道我母親死於心髒病是假的?也是你母親在醫院裏做了手腳?你母親不是婦產科醫生嗎?難道心髒科她也有同謀?”

“你母親的確是死於心髒病,但是,她的心髒病複發卻是有很大的來曆,”舒展說到這裏就打住了,然後看著曉蘇說:“當然,這些都是我花了好多年整理出來的一些極其重要的證據,如果你能去把我媽的案子撤銷了,我一定會把這些證據都交給你的。”

曉蘇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看著舒展,淡淡的點點頭道:“這麼大的事情,我做不了主,而且你母親案子也是我老公報案的,我回去和他商量一下,看他怎麼說。”

舒展點點頭,然後又歎息了一下說:“其實,我寧願自己去坐牢,也不願意我媽......”

曉蘇聽了他的話沒有啃聲了,如果舒展12年前能這樣想,那麼她母親也不會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當然,如果是那樣,舒展,也就成不了大學生,更加做不記者了。

有得必有失,或許就是這個道理吧?

隻是失去的和得到的,究竟哪個更重要一些?哪一個更多一些?那就隻有自己才知道了。

曉蘇晚上回到病房,把今天舒展找她的事情給季非墨一說,季非墨想都沒想就說:“他這簡直就是做夢啊?他以為那警察局的人都是吃幹飯的?現在邱主任已經交代罪行認罪了,馬上就要移交司法機關判刑了,還能撤銷案子嗎?再說了,即使能撤銷,我也不可能去做這種愚蠢的事情啊?我自己報案,我又去把案子撤銷?我這不是掄起巴掌打自己的耳光嗎?”

曉蘇在一邊點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可現在的關鍵是,他說有7年前石坑崆的事件主謀的證據,事到如今,七年前究竟是誰在幕後幫助顧明珠,讓她如此順利的得手,你現在究竟查清楚了沒有?”

“這個事情我已經弄清楚了,”季非墨接過曉蘇的話來說:“其實那天晚上叫走我的那個光頭男人,是我讀高中時在外邊認識的一個黑道上的人,那時他開了一家酒吧,也就是舒展強了顧明珠的那家酒吧,當時他走私槍支,而那時我年輕,男孩子對槍彈都比較好奇,於是就從他手裏買了一把,也就是周非池給你的那把......”

季非墨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然後又接著說:“那個光頭男那次去石坑崆找我,其實他剛從牢裏出來,五年前,他因為醉酒駕車,好像是在高架橋上連人帶車的翻下去了,然後就此一命嗚呼了,這次你回來,隨著顧明珠的事件慢慢的揭曉,我才知道,顧明珠其實早在12年前就認識光頭男了,隻是我以前不知道。”

曉蘇聽季非墨這樣一說,貌似舒展所謂的七年前的證據對季非墨來說已經沒用了,眉頭稍微皺了一下,然後又說:“可是......他說有我媽心髒病突發的證據,”

“你媽心髒病突發的證據?”季非墨楞了一下,然後低聲的問:“那個,你媽原本就有心髒病是嗎?有心髒病的人很多都會突發啊,這跟證據有什麼關係呢?”

“我不知道啊,”曉蘇搖搖頭,然後輕歎一聲道:“七年前五月一號的夜晚,準確的說是五月二號的淩晨,我媽心髒病突發,我也從來沒有去懷疑過什麼,正如你所說的那樣,心髒病突發很正常,可是,今天聽舒展一說,我心裏又一下子疑惑起來,難道說我媽的心髒病突發不是自然的,而是人為的?”

“這個......你媽心髒病突發的時候是誰發現的?你爸當時沒有在家嗎?”季非墨聽曉蘇這樣說,也跟著起疑了,他其實還沒有和曉蘇談到過她母親。

“是王媽,我爸當天晚上不在家,電話也關機,王媽找不到他,於是就給我打的電話,等我從石坑崆下山趕到醫院,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那時我媽已經在手術室裏了,我匆匆忙忙的在手術單上簽字,後來我媽也沒有跟我說過什麼,在醫院裏住了一個月多一點,然後就......”

曉蘇說到這裏說不下去了,母親住院期間,她整天守著醫院裏,看見母親/日漸消瘦,看見她從一朵鮮花走向枯萎,看見她......

“那王媽有沒有跟你說過當晚的情形啊?她是怎麼發現你母親突然暈倒的啊?”季非墨見曉蘇說著說著又停頓下來了,於是趕緊又追問著。

“這個......王媽說我母親好似接了個電話什麼的,然後就暈倒了,”曉蘇皺緊眉頭想了想,然後搖搖頭望著季非墨說:“可是,她沒有說接了誰的電話,而且當時我也沒有想到要去查一下來電號碼,總之,那時我隻顧著母親的病情,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想得太複雜。”

曉蘇剛說到這裏,王媽就推著已經做了檢查的熠熠回來了。

季非墨趕緊上去幫忙,把熠熠從輪椅裏抱出來放到床上去躺著。

“王媽,你還記得七年前,我媽是因為什麼事突發心髒病暈倒的嗎?”曉蘇見王媽已經從熠熠病房裏走出來了,於是趕緊把她拉到門外去輕聲的問。

“我跟你說過了啊,是因為接了一個電話,”王媽望中曉蘇,疑惑的追問了句:“我當年沒有跟你說嗎?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