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出氣越來越長……

醫生和護士好似覺得顧嘉良這個情況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過依然迅速的朝顧嘉良的病房趕去。

曉蘇回到病房門口時,季非墨已經拉開門出來了,醫生護士迅速的衝了進去。

“非墨,我爸他……”曉蘇緊張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了,抓住季非墨的手都在顫唞著。

“爸身體有些差,不過已經挺過來了,你先到車邊去等我,我再給醫生交代一下就過來。”季非墨把車鑰匙塞到她手心裏,接著又輕聲道:“放心吧,有我呢。”

曉蘇點點頭,不再啃聲,接過鑰匙慢慢的轉身朝季非墨的車邊走去,心裏隻祈禱著父親能夠堅強些,再堅強些,挺過這一關來。

而且,她還有些事情沒有告訴他呢,還有些話也還沒有對他說!

所以,父親必須要挺過這一關才行,必須要活著,因為有些事情,他不能不知道!

上了車,在座位上坐下來,她才感覺到自己一身疲軟得根本無法支撐了一樣,尤其是她對父親說謊話時,當時都有些支撐不住了。

背靠在椅背上,已經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了一般,手裏提著的這個牛皮袋信封裏,明明隻裝了一張紙張,可她卻覺得有千金重一般。

這是個秘密,是個父親目前還不知道但又渴望知道的秘密,她一定——不會讓這個秘密永遠成為秘密的!

曉蘇一個人在車上坐了很久很久,坐到她都快要坐不下去了,季非墨這才匆匆忙忙的趕過來。

一上車,不等曉蘇開口問,他就率先解釋著:“剛剛搶救你父親時出了點狀況,把我嚇死了……”

“那我父親搶救過來沒有?”曉蘇迅速的接過季非墨的話來,原本放在心窩裏的一顆心又再度被提到了喉嚨邊。

“已經搶救過來了,”季非墨點點頭,側臉過來望著曉蘇,隨即又伸手過來握住她的手,輕聲的道:“不過監獄那邊已經不允許你再來探望了,至少半年內不允許你再來探望了。”

“為什麼?”曉蘇聽了季非墨這話倒是奇怪了,一臉疑惑的望著他:“你不說每個月可以探望一次的嗎?何況我爸的病這麼重,特殊情況他們為什麼不特殊處理呢?”

“正因為爸病重啊,”季非墨趕緊給她解釋著:“爸原本就是無期,心情就不佳,現在再加上病重,於是就有輕生的念頭,監獄這邊怕親人們在外邊不忍看他帶病坐牢,於是會給他提供自殺的幫助什麼的,所以……”

曉蘇聽季非墨這樣一說,貌似也的確是這麼個道理,不管是國內亦或是國外,對於囚犯,一般都不允許他們自殺的。

於是,她稍微沉思片刻,接著又低聲的問了句:“那半年後就可以探望了嗎?”

“這個……目前還不能肯定,”季非墨稍微遲疑了一下,然後想了想又說:“估計是半年之後應該可以了吧,畢竟你父親這病要養好需要時間,而且監獄那邊管製我們也不太清楚......”

季非墨說道這裏又停頓了一下,握住曉蘇的手又稍微用了點力度,然後安慰著她:“放心吧,我會讓人隨時打聽爸的情況的,一旦可以探望了,我就帶你來探監。”

曉蘇點點頭,微微閉上眼睛,不再和季非墨討論這個問題了,因為父親的問題,也不是他們倆能談論得了的。

季非墨開車回到三醫院,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關琳琳緊張的等在病房裏,看見她們倆平安的回來,這才鬆了口氣。

曉蘇很累,中午在車上睡那一會兒並沒有睡好,後來舒展又來了,打擾到了她,所以一整天都沒有休息好。

熠熠原本已經睡下了,可聽見季非墨和曉蘇的聲音,又從床上爬起來,來到季非墨的身邊,看見正在吃飯的季非墨,忍不住嘀咕了句:“爸爸,熠熠還沒聽故事呢,睡不著。”

季非墨點點頭,用手撫摸了一下女兒的頭,輕聲的道:“好的,爸爸知道了,爸爸吃了飯就來給熠熠講故事。”

“我也要聽故事,”原本正在玩托馬斯小火車的燦燦聽姐姐要聽故事,於是丟下手裏的小火車就跑了過來,拉住季非墨的手喊著:“爸爸……燦燦也要聽故事.”

“好的,”季非墨又用臉去貼了一下小女兒的臉,趕緊說:“那行,你們倆都先到一邊去等著,我先陪媽咪吃飯,吃了飯我就來跟你們倆講故事好不好?”

曉蘇聽了季非墨的話,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得,你現在越來越偉大了,吃個飯都成了陪我吃的了,你自己好似就不需要吃飯似的。”

季非墨聽了這話隻是淡淡的笑了一下,不跟她爭論這個問題,用筷子給她夾了塊客家讓豆腐放她碗裏,低聲的道:“你趕緊吃了飯去睡覺吧,今天不累麼?”

曉蘇點點頭,不再啃聲了,熠熠懂事的來到她身邊,用手撫摸著她的腹部,低聲的問:“媽咪,小弟弟今天有沒有踢你?”

“沒有,”曉蘇抬起頭來,望著女兒那越來越瘦弱蒼白的臉頰,心裏忍不住又抽搐了一下,她的熠熠,真是受苦了。

“沒有就好,”熠熠聽曉蘇這樣一說,即刻露出了一副放鬆的表情,隨即用小手拍了拍曉蘇的肚子道:“小弟弟真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