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蘇點點頭,等蘇耀武走出去了,這才看著顧嘉良說:“爸,我知道你病重,我也知道有些個事情原本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說......”

“既然知道還在這裏囉嗦什麼?”顧明珠迅速的搶斷曉蘇的話,然後非常不高興的喊著:“不該說的話就不要說,把該說的說完就走,現在,你是蘇家人,我媽和我跟爸才是一家人,我們即使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曉蘇聽了顧明珠的話也不惱,隻是看著顧嘉良說:“爸,原本我不應該破壞你們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有人說如果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不管生活落魄到什麼地步,心都是暖的,因為這個世界上還有你愛著的人,同時也還有愛著你的人。”

曉蘇說到這來停頓了一下,然後又輕歎一聲說:“爸,剛剛你問鄭大小姐,顧明珠是她和誰的孩子,鄭大小姐貌似一直都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不過......”

曉蘇說話間從自己的包裏掏出一張DNA的檢驗結果單出來,然後恭恭敬敬的遞給顧嘉良道:“爸還不到六十歲,視力貌似也還不錯,所以我相信爸應該可以看清上麵的字,至於你的掌上明珠是鄭心怡大小姐和誰的孩子我真不知道,但是,至少我知道一點,那就是,顧明珠小姐不是鄭心怡和你的孩子。”

顧嘉良看著手裏的DNA結果單,整個手,不,是整個人都在不停的顫唞著。

雖然,他早就猜測到極有可能是這樣的結果,可在沒有見到檢測報告單之前,他多少還抱有一絲希望,想著也許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孩子。

而今,DNA的檢測報告如此清晰的呈現在他的麵前,卻像一把利劍直直的刺向他的心髒,痛得他喊都喊不出來!

他疼了一輩子,愛了一輩子的女兒,被自己看成是掌上明珠的女兒,最終卻不是自己的孩子。

而那個從小調皮搗蛋的,那個自己認為長大估計沒什麼出息的親骨肉,自己這麼多年來卻一直都虧欠著,一直虧欠到自己醒悟的那一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曉蘇這次從德國回來,他是真的醒悟了,一直想要極力的彌補對這個女兒的虧欠,一直想要......

然而,時間不等人,上蒼卻在這時給予了他致命的一擊,正因為他的糊塗,最終卻讓他誤入歧途,走向了另外一個深淵。

顧明珠先是一愣,接著就一把搶過那還在顧嘉良手裏顫唞著的DNA檢測結果單,然後三兩下撕了個稀爛,最後一把撒向曉蘇的臉上,然後滿臉憤怒的大吼著。

“顧曉蘇,你這是從哪裏搞來的假報告單,居然敢在這裏胡說八道,敢說我不是爸的女兒,我看你才不是爸的女兒,”

顧明珠的聲音很大,整個人好似處於極度憤怒極度瘋狂的狀態一般,由這個狀況可以看出,她自己也無法承受這樣的結局。

“你是不是爸的女兒,這個問題你應該問你自己的母親鄭心怡,”曉蘇用手把落在孕婦裙上的碎紙屑拂掉,然後看著鄭心怡淡淡的說:“鄭大小姐,我想現在你應該告訴我的父親和你的女兒,你當初生下的明珠,究竟是誰的掌上明珠?你說是不是?”

鄭心怡的臉由紅轉白由白轉青由青再轉黑,隻是短短的幾分鍾的時間,一張原本隻是略微有些蒼白的臉已經變成調色盤一樣了。

曉蘇看了眼鄭心怡,然後又看著顧嘉良說:“爸,我先回去了,對於你的掌上明珠究竟是誰的掌上明珠的問題我不關心,我隻關心......”

曉蘇說到這來停頓了一下,然後聲音有些哽咽的說:“爸,我隻關心你的身體,因為不管怎麼說,你始終是我的父親,而這世界上很少有不關心自己父母的孩子,任何一個孩子都希望自己的父母健康平安,”

曉蘇說到這來幾乎說不下去了,因為心裏那個地方隱隱約約傳來絞痛,不過她依然還是用手按住自己的胸口說。

“爸有句話叫著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我媽已經死了七年了,現在,隻有你了,所以,不管你喜不喜歡我,不管你曾經對我怎樣,總之,你是我的父親,而中國的國情是養兒防老,所以——”

曉蘇說到這來再次停頓了片刻,然後雙手握緊成拳頭,用盡全部的毅力支撐著自己即將倒下的身體,接著又說:

“所以,爸,你是我的父親,我就該承擔贍養老人的義務,不管你身在何處,但凡是我能幫到你的地方,但凡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都一定要去做,也——一定會去做的。”

曉蘇說到這來,整個人已經說不下去了,因為一個懷了三胞胎的,又已經是七個月身孕的孕婦,長時間的站著的確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情,她幾乎整個人都依靠在季非墨懷裏了。

季非墨用雙手摟緊她,然後看著顧嘉良說:“爸,曉蘇已經找了律師,我們在替你上述,律師說你並沒有收鄭建新的錢,也並不知道鄭建新是做什麼的,這個情況有回轉的餘地,我們——在盡我們最後一份力,一份心!”

顧嘉良聽了曉蘇的話,一張老臉羞愧地無地自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