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蘇就此打開了話匣子,和啊第聊起自己的孩子們來,而這話題一聊開,啊第自然就把此屋有鬼的事情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晚上和啊第聊了很久,以至於曉蘇第二天早上起來都是上午十點多了,而原本睡在她身邊的啊第,都不知道早上什麼時候走的。
等她趕到啊第家,啊第全家已經吃了早餐了,她的大女兒和二女兒,都分別上小學和幼兒園去了。
而曉蘇的早餐,阿弟還幫她溫在鍋裏在。
要給自己父親修墓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好在啊旺原本就是泥水匠,而阿普周六也回來了,帶了學校的兩個老師一起來幫忙,他們不是泥水匠,不過卻可以幫忙挖坑刨土背水泥河沙等上去。
用了五天的時間,終於趕在清明節這天完工了,曉蘇帶著父親顧嘉良的骨灰到這山上,準備在中午太陽正中的時候給父親下葬。
原本季非墨說要在清明節這天趕過來的,可都中午了他還沒有到,也不知道是路上耽誤了還是人根本就還在濱海沒有來。
啊第原本問她要不要請道士開路印七做到場之類的,曉蘇搖搖頭說不用了父親是做官之人,向來不講究那些,何況當年爺爺死了,父親都沒有給爺爺做那些呢。
顧嘉良是做高官的,原本這邊的人很愛戴他,可因為他最終落馬了,所以這次曉蘇送他回來並沒有得到大家的歡迎,即使是下葬這天,除啊旺啊普一家和幾個幫忙的泥水匠,都沒有別的人來送行。
看著稀稀拉拉的十來個人,曉蘇心裏隻感覺到一陣淒涼,父親在世時曾那樣的風光,走到那裏都是前呼後擁的。
而今,父親死了,最終落得個如此淒涼的下場,身邊除了她這個被他嫌棄的女兒,卻是再無旁人了。
下葬的時間用得並不長,曉蘇把顧宅裏父親平時穿過的衣服和用過的日用品還有一些他最愛的書都帶來了,放在裝他骨灰罐子的棺木裏。
是在給棺木裏裝父親用過的書時掉出一張照片來的,而這張照片,居然是母親年輕時的照片,和父親書房裏掛著的那張母親的照片有異曲同工之妙。
她撿起這張照片,看著照片上的蘇薇安,她很年輕,估計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依然是麵帶微笑的看著前方,臉上充滿了自信和陽光。
她楞了一愣,又稍微歎息了一聲,最終還是把這張照片放在了父親的骨灰盒上,她沒有遵照父親的遺言把母親帶過來,不過——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網Θ友Θ整Θ理Θ上Θ傳Θ
這張照片,既然是她無心帶過來的,那還是讓它陪伴著父親吧,多少,也讓父親不那麼遺憾!
把父親埋葬了,墓碑上的碑文是曉蘇親自寫的,除去了繁縐囉嗦,隻有簡潔明了的五個字:顧嘉良之墓,落款是女,顧曉蘇,女婿,季非墨,外孫,蘇熠,顧燦,蘇燁,季煜和季炫。
把墓碑立好,啊旺就領著大家先走了,因為早已經過了吃午餐的時間,大家忙了一個上午也餓了,而啊第在家幫忙準備午飯招待幫忙下葬的人。
曉蘇一個人留在最後,因為她是顧嘉良的女兒,後麵給新墳墓堆土點長明燈都必須是孝子的事情,何況爺爺的墓也該掃一掃,所以她不能跟眾人一起走。
曉蘇是在用竹籃提著新鮮的泥土給父親墳墓上堆的時候聽見有走近的腳步聲的,她以為是某個工人忘記拿什麼工具返回來了。
於是,她隻是不經意的扭頭看了一下,而這一看,卻把她震驚得連手裏提著的半籃子土都忘記倒了,就那樣目瞪口呆的瞪著跪在墓碑前的那個人。
如果她的眼睛沒有出現任何問題的話,如果她的大腦此時也沒有出現任何幻覺的話,那麼,此時,跪在顧嘉良墓碑前的人就是——
鄭明珠!
☆、一路荊棘密布,攜手春光無數46
曉蘇是整個的愣住了,大腦就好像電腦一樣瞬間死機了一般.
在她的意識裏,鄭明珠應該在坐牢才是,她怎麼會突然就從天而降到了這裏呢?
鄭明珠抬起來來,看著驚愕的她,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味道,冷哼一聲道:“顧曉蘇,難道你沒有聽說過罪犯是可以越獄的嗎?”
越獄?
曉蘇這一下才完全的反應過來,怪不得鄭明珠會出現在這裏,原來她是越獄了。
她不僅又想起剛到的那天,啊第跟她說張大姑曾看見顧家老宅有人出入,她當時還說估計是張大姑年老眼花看錯了。
現在才明白,原來不是張大姑年老眼花,當然也不是啊第說的有鬼,而是鄭明珠摸回來了,並且還住到顧家老宅去過。
“顧曉蘇,是不是被我給嚇住了?”鄭明珠見曉蘇不說話,隻是看著她,忍不住得意了起來,聲音也就不由得提高了兩個分貝:“你沒有想到吧,我居然還有越獄的本事。”
“你應該趕緊回去,”曉蘇這才開口,把手裏的半籃子新土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