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蘇聽了她的話後,又把目光看向她,此時的鄭明珠,身子已經滑向懸崖下去了,而她的一隻手死死的抓住那根長得牢固的荊棘,另外一隻手攀爬著懸崖那一小塊沒有青苔的邊沿。
這樣的情況是,如果鄭明珠的手拉不穩那根荊棘,或者是那根荊棘承受不住鄭明珠的重力,那麼,她很快就要滾落到懸崖下邊去。
多麼相似的畫麵,隻不過是墜落懸崖的主角換了而已。
三年前,她在懸崖邊被鄭明珠朝懸崖下推,當時連掙紮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而今,鄭明珠直接撲倒懸崖邊上,卻向她求助?
想到這裏,曉蘇忍不住苦笑了一下,鄭明珠還真是把她當成一頭蠢豬了,以為她任何時候都會同情心泛濫。
她曾經的確是一頭蠢豬,不,準確的說,她是那個愚蠢的,在冬天救了那條蛇的農夫,而農夫最後被毒蛇咬死了。
而她呢,她曾經傻傻的去和一個心如蛇蠍的女人結拜姐妹,最終卻被這樣的姐妹害的身敗名裂,和農夫被蛇咬死沒有多大的區別。
“曉蘇......求求你......曉蘇......過來拉我......”鄭明珠求救的聲音越來越惶恐,也越來越斷斷續續的,很顯然,她自己已經被身下的萬丈深淵和滾滾怒吼著的怒江給嚇倒了。
曉蘇依然還在猶豫著,她知道人不能見死不救的道理,同樣也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佛經,按說,一般遇到這樣的情況,即使對方是一個陌生人,她也應該伸出援助之手才是。
於是她又想,如果鄭明珠於她,真的隻是一個陌生人的話,那麼此時她肯定就不是站在這裏猶豫了,而是早就走上前去伸手拉她了。
然而,偏偏,鄭明珠於她不是陌生人,而是一個非常熟悉的,甚至還是從閨蜜到情敵關係,而且也無數次陷害她陷害她的女兒熠熠。││思││兔││在││線││閱││讀││
這樣一個從來都把她當成敵人的一個人,這樣一個麵如桃花心如蛇蠍的一個人,這樣一個自私自利隻為自己不管別人死活的一個人,這樣一個......
不,她不能救鄭明珠,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救鄭明珠,因為她深知,把鄭明珠救起來,沒準鄭明珠以後出獄了,還會想什麼法子來整她呢?
就在曉蘇猶豫不決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曉蘇,你一個人站那裏幹嘛呢?”
曉蘇即刻轉過頭來,這才發現季非墨已經風塵仆仆的趕來了,而且看他滿臉的倦容,估計這一路上奔波得有些辛苦。
“非墨,”曉蘇喊了他一聲,隨即朝他走了過去,略微有些驚喜的道:“我以為你不會趕來呢,因為12點時都還沒有看見你的影子,於是我就一個人給爸下葬了。”
“辛苦你了,”季非墨用手理了一下曉蘇額頭前被山風吹散的一縷頭發,低眸注視著她,稍微喘氣了一下才解釋道:“我原本以為今天一早就可以趕到的,可誰知道路上塞車了一段路,這邊長途大巴是山路,又下雨,所以走得慢,於是就晚點了。”
“那沒事了,隻要你來了就行了,”曉蘇拉了他的手過來,指著顧嘉良的墓碑說:“這是剛給爸立的碑,你給爸燒點紙吧。”
季非墨點點頭,接過曉蘇遞過來的冥幣掏出火機就要按開,這時卻從懸崖邊傳來輕微的喊聲:“非墨......季非墨......救救我......”
季非墨稍微一愣,看了眼曉蘇才扭過頭去,首先看見的是懸崖邊的一隻手拉著荊棘,另外一隻手攀爬在懸崖邊上,當然還能隱隱約約的看見黑黑的頭頂。
即使沒有看見人,可憑著剛剛那聲呼救聲,季非墨也還是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分辨出那是鄭明珠的聲音了。
“怎麼回事?”季非墨望著曉蘇,用疑惑的眼神望著她:“鄭明珠不是在坐牢嗎?她怎麼會到這裏來了呢?”
“鄭明珠小姐說她越獄了,”曉蘇也是聽見鄭明珠的呼救聲才又把她給想起來的,剛剛看見季非墨,她隻顧著激動,一時間就把鄭明珠給忘了。
“越獄?”季非墨睜大了眼睛,他還真沒有想到鄭明珠居然有這麼大的本事,還能從牢裏逃出來,要知道,一個男囚犯要越獄都很難,何況是一個女人?
曉蘇點點頭,然後淡淡的說:“我也不知道她哪裏來的那麼大本事,更加不知道她是怎麼從監獄裏逃出來的,不過,她人現確實在這裏是事實,”
“喂......你們不要說話了......趕緊過來拉我啊......救救我啊......”鄭明珠的聲音繼續從懸崖邊傳來,很顯然曉蘇和季非墨的說話她聽見了。
季非墨稍微一愣,朝懸崖邊走了幾步,然後眉頭皺了一下,忍不住問了句:“鄭明珠,既然你逃獄出來了,而且又來到了貢山,按推理你應該是來悼念你父親才是的,可你為什麼又跑到懸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