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著懸崖邊的手說:“就在那裏呢,她像三年前一樣想把我推到懸崖下去,不過這一次她運氣不好,沒有成功,所以沒有把我推下去,倒是把她自個兒推下去了。”

警察點點頭,因為來的還是三年前的那幾名警察,大家都還記得顧曉蘇,尤其是聽她說三年前把她推下去的話,即刻知道這個就是三年前那個顧明珠了。

三年前的嫌疑犯歸嫌疑犯,不過這會兒還是要想辦法把她拉上來,好在警察有工具,他們迅速的拋出兩條帶鉤子的繩子,把鄭明珠的兩隻手套住,然後兩個人用力的一拉,直接在距離懸崖一米之外的地方把她活生生的拉了上來。

鄭明珠還以為曉蘇真的找的村民來救她呢,可等她被拉上來時才發現居然是警察,她當即明白了顧曉蘇的殘忍,她是還要把她送到牢裏去。

可她不願意回牢裏去,所以在身體拉上來看見警察的一瞬間,她又迅速的把手上的繩子掙脫開去,然後猛的轉身,整個人又朝懸崖下跳了下去。

鄭明珠的這個動作把大家都嚇了一大跳,因為誰都沒有想到她會跳崖,曉蘇和季非墨麵麵相覷,對鄭明珠的這個舉動十分的不解。

她掉在懸崖邊一直在喊他們救她,後來在等警察來的這段時間裏,鄭明珠也一直都安靜的呆在那裏,抓住荊棘的手一直緊緊的拽緊,從未鬆開過。

這樣的舉動應該是求生的欲望很強烈,應該說沒有死的念頭,可她為什麼又在被救起來之後再次跳崖了呢?這不是故意折騰這些警察嗎?

鄭明珠的心思沒有人能猜測得到,不過既然她跳崖了,警察依然還是秉承著公事公辦的原則要去尋找她,即使她死了,也要把她的屍體給找到。

因為懸崖下去的植被是荊棘,而怒江邊的河灘是叢林,所以尋找起來並不那麼容易,找了兩三個小時,直到傍晚時分才找到。

鄭明珠沒有死,不過她因為是整個麵部朝下跳下來的緣故,整個臉摔在冰冷的岩石上,導致她的鼻子歪了嘴巴裂了,一隻眼睛還被尖銳的刺給刺傷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複明的機會。

而她又因為從中間那塊岩石再往下滾落的緣故,所以她的一條腿斷了,一隻胳膊也骨折了。

曉蘇和季非墨還是跟著去了醫院,醫院給鄭明珠做了手術,斷腿和手臂骨折倒是做了手術,封上了石膏。

隻是鄭明珠的臉就有些麻煩了,貢山的醫生說他們隻能盡量的把她的鼻子給正一下,不過因為直接撲下去的緣故,整個鼻梁軟組織塌了,以後她的鼻子估計就跟貼在臉上的沒多大區別。

曉蘇趕緊問不能隆鼻嗎?

醫生說隆鼻是整容手術,裏麵要墊些輔助材料,他們做不了,這要美容整形醫院才能做。

何況鄭明珠的鼻子沒有整容的必要,因為如果要整容的話,整張臉要整的地方比較多,而且她的一隻眼球被一根長長的刺給紮破了,如果要整容,估計還得換上假眼球。

再說了,鄭明珠是在獄犯人,監獄裏對越獄犯原本就還有加大懲罰的力度,受傷隻給予基本的治療,肯定不會讓她做整容的,即使家屬要幫她整容,估計也是在服刑期滿後才能進行吧?

曉蘇聽了這話不再啃聲了,鄭明珠這是自作自受,別說服刑期間家屬不能幫她整容,就是可以,她也不可能還傻乎乎的去幫她整容的。

季非墨和曉蘇在顧家老宅住了一晚,季非墨看著這破舊的老宅,感觸良深的說:“三年前來,這裏還沒覺得怎麼破敗,今年過來,怎麼就覺得這麼蒼涼了呢?”

曉蘇瞪了他一眼,然後沒好氣的說了句:“熠熠說你這人喜歡多愁善感,我看還真沒錯,你的確是有些憂鬱。”

季非墨笑了起來,用手攀著她的肩膀說:“憂鬱什麼呀,我是在想,如果以後我們倆要來貢山,這房子還能住人嗎?”

“估計不能了,”曉蘇非常肯定的回答,然後又望著那個依然茂盛的銀杏樹說:“要不,我們給點錢給阿旺,讓他幫忙給重新修繕一下吧,至少不要讓它漏雨。”

“我也是這麼想的,”季非墨點點頭,拉了她的手,一邊朝樓上走一邊說:“其實貢山是個養老的好地方,要不,等我們老了,孩子們都成家立業了,我們倆也來這貢山養老?”

“行啊,”曉蘇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她歎息了一聲道:“曾經我母親就希望能和父親一起到貢山養老,可最終她和我父親卻走到了那樣一步......”

“我們不會步他們的後塵的,”季非墨用手抓緊曉蘇的手,死死的攥緊在手心,在她耳邊低聲的道:“放心吧,曉蘇,我們一定會來貢山養老的,一定會在那棵銀杏樹下,再次聽著那首《causeloveyou》。

曉蘇點點頭,不再啃聲了,隻是任由自己的手在他的手掌裏握緊,即使有些生疼,她也沒有掙紮,默默的和他走上樓去。

沒有再像三年前那樣分開兩個房間住,而是倆人一起住在曉蘇以前的房間裏,一起擠在曉蘇以前的單人床上。

季非墨在身後把曉蘇擁入懷裏,讓她的後心貼著他的前心,倆人都不說話,同時側臉望著窗外的那彎像娥眉般的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