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照顧病人的情緒。
“你的最終目的是什麼？弄死我？”吳邪直視張起靈的眼睛。那雙如古潭一般深邃的眼眸現在對他吸引力仍在，但是他必須抗拒。
“我比任何人都更希望你活著。”張起靈說。
“我沒看出來啊，小哥。”吳邪晃晃自己手上的鏈子，“你知道長時間不活動會肌肉萎縮嗎？要不了多長時間我就會癱瘓在床，即使你解開束縛我也站不起來。”
“啊，你可以說你會照顧我，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子。”吳邪見張起靈要開口解釋，急忙打斷道，“不過我自己可接受不了啊，無論是發瘋還是得憂鬱症厭食症什麼的都可能啊。”
“啊，當然你可以選擇給我打營養針。不過我看過相關報道，當人體從心底排斥的時候，攝取多少營養都不會吸收的。”
“然後我就如你所願被弄死了。”吳邪總結道，“反正你以得到我的屍體為最終目標，不如現在就下藥毒死我？這個時候的屍體會好看一些。反正你一向是重視結果超過過程的。”
“我沒有這麼想。”張起靈說。
“那你是怎麼想的？”吳邪逼問道。
“小天真，胖爺來解放你了！”突然而來的大嗓門打斷了吳邪的問話。
吳邪聽到樓下的門被大力踹開，然後是人上樓的腳步聲，沉重而密集。
張起靈似乎愣住了，一動不動。
“小天真！”
吳邪一看，來人果然是胖子——他夢中和他出生入死過的胖子，不禁樂道，“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也不提前打個電話說一聲。”
“這是什麼情況，小哥你解釋一下。”胖子不理會吳邪的問候，隻追問張起靈，“吳二白找我的時候我還不相信，小哥你這是發的什麼瘋？”
“沒什麼，鬧著玩呢，”吳邪不等張起靈說話就搶先開口，“打賭輸了的懲罰遊戲，再過幾個小時我就自由了。要不你先去樓外樓定位置？”
“真的？”胖子將信將疑。
“什麼真的假的，小哥的伺候可不是每個人都能享受的，老子爽著呢！”吳邪躺在床上笑道，“總之等我玩完吧，這樣說話也不方便。如何？”
“……那行。”胖子說著走出門，打定主意要是吳邪晚飯還不出來就帶人過來解救。
“為什麼不揭穿？”張起靈等樓下的關門聲響過才開口。
——比起早已沒有感覺的夢中的兄弟，還是眼前的你更值得信賴。
——在別人麵前維護你早就成了本能。
這種話怎麼能說出口。
“直覺？”吳邪早在胖子離開的時候就把笑容收了起來，這會兒表情冷漠，“你是我能回到我自己世界的唯一線索。”
“你回不去。那個空間已經不存在了。就算重新再幻化一個，也不是原來的那一個了。”張起靈說。
“那麼，毀滅我生存的世界的罪，你打算怎麼承擔？”吳邪道，“要不是你，我還在好好的考大學……”
“生活在虛擬的謊言中就那麼重要？”張起靈打斷吳邪的話。
“沒有經曆過的你怎麼會明白？”吳邪說，“對我來說，這個世界才是夢中一場。”
張起靈沉默。
吳邪看到張起靈這個樣子突然心軟了。
這個不善於表達自己的人，做出什麼都是為了他，即使被他的冷言冷語傷害。
那個自己生活了十八年的世界注定不能長久存在，張起靈把他從被設定好的木偶生活程序中拯救了出來，讓他避免了和那個扭曲空間一起無聲毀滅的悲劇結果。
這種事情他早在被□的第一天就想明白了，隻是，理性明白了，感情卻不能接受這種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