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公子守夜,甚至平日裏生活起居都有人打點,除了要伺候公子,吃的住的,都不比一般的大家小姐差。從這方麵來說,青虞對於有這麼一個工作無比慶幸。
終於到了院子,院子有個大門,上麵寫著“聽風寫雨”,便是院名,讓青虞小姑娘想到了從高中到大學一直伴隨著自己的那該死的風雨操場,風雨之解,風也吹,雨也打。院子很大,中央有棵梧桐樹,四周建築精致,桃枝先帶了她去了一個房間,明顯沒有人氣,不過依舊很幹淨,房間也很大,布置得很雅靜,紅木桌,絲綢被,桌上還放在一個青瓷的花瓶,插著不知名的豔麗花朵,旁邊有一個扇狀的屏風,上麵繡著花鳥,雖比不上記憶中王家閨房裏的那玉瓷為骨,金絲做線,十來個江南繡娘繡了好幾個月的華美屏風,但是很是清雅,至少青虞沒見過這麼大家閨秀的下人房,果然,按照某種說法,她家老板也就是衝哥兒是金領,她至少是個高級白領呀。想起小說電視裏陰冷低小茅草鋪的下人房,她太激動了。
“青虞,還喜歡吧,院裏總共就四間房,就這間空著了。”桃枝說著,瞟了一眼青虞,青虞嘴裏正流著晶瑩透亮的東西,看來……桃枝扶額,看來沒有什麼不滿意的了。
過了好久,青虞還是很激動,在城市中呆了那麼久,寸土寸金啊,她們家都沒有她這個下人房占地麵積廣。桃枝看著青虞,歎了口氣,喚著一個婢子:“端點吃食來。”
“公子才剛歸來,廚房……”那個婢子麵露著難色,桃枝盯著她:“公子才剛回來……”重複著那婢子的話,那婢子低下了頭,旁邊另一個婢子答了聲:“桃枝姐姐,我馬上去。”桃枝點了點頭。將青虞拉到床邊坐下:“你這小丫頭,這樣子愣是像沒見過世麵的,還聽說你是大家出身呢。”
青虞突然想起第一次見衝哥兒的情景,衝哥兒對她一臉鄙棄“北人自詡是高貴的名士,倒也還有癡兒”感覺自己特別丟人,雖然有了王青虞的靈魂,可是卻少不了前世的小市民心理。
一個還帶著童音的少年聲:“桃枝,你這個鬼丫頭才回來,就欺負他人,我要讓公子好好懲罰你,狐假虎威。”一個長得十歲左右的玉麵童子跌跌撞撞的進來,如此s型的走法,竟然手裏還可以牢牢的端著一個盤子,盤子上有好幾碟小菜,這童子穿著一身乳黃的衣服,麵頰上還有鼓囊囊的兩團粉嫩的圓子。
桃枝癟了癟嘴:“小鬼,你這麼說姐姐真是沒得到教訓啊。”
“啊呀,我聽到什麼了,得到教訓,桃枝是想怎樣教訓尚息。”頗有點黛玉處進賈府時的那段人未到,聲先落,青虞囧,這聲音倒是帶一點沙啞的聲音,沒有公鴨嗓,但可以分辨出是變聲期的少年,一片白袍,一個少年走入,眉眼如玉,清秀靈竅,比不得小公子的天地間絕美,卻也是少有的美少年,並不青澀,帶著溫文之氣,隻是這少年嘴角勾起的笑,頗讓青虞心裏有一種奇怪的厭惡感。
“約南,你也是,要叫我姐姐。”桃枝瞪了一眼來的少年。
果然,這少年便是據稱狐狸的約南,來人招了招手,童子尚息便終於走正了端著盤子過去:“阿兄……”順帶還眨了眨眼睛,一片萌態,約南接過了盤子:“聽說你回來了,你看看,我和尚息可是拋下公子來給你送吃食,還這般凶狠。”
在細微處,青虞見到桃枝拋了個白眼,淺淺的笑了。
“桃枝,你旁邊那丫頭是誰,莫不是你給少爺我找的媳婦。”那童子仿佛發現了趣事,青虞嘴角抽了抽,原來之前她都被這麼無視了,還有,這個奶娃還說她是他媳婦……尚息走到青虞麵前,驀地雙腳蹦到床上,嚇得青虞條件反射的後退了一下,奶娃娃放大的臉在青虞麵前,還帶著點細毛的笑臉,白裏透紅,粉嫩得很,雙眼皮,一眨一眨的大眼睛,還有長長的睫毛,尚息突然轉過頭去:“長得也不好看,我可不要娶她。”青虞嘴角又抽了下。
她還被一個奶娃給嫌棄了,不過,青虞的手卻抬了起來,賊笑了一聲:“你倒是個可愛的小子,嫁給你也倒不錯。”
尚息經不得逗,從床上縮了下去,青虞手卻沒有閑著,手指捏上了那兩個肉球,軟軟嫩嫩的,手感很好。“放手……放……手……”尚息有點嚇呆了,旁邊桃枝卻笑了:“青虞,給這小子個教訓。”
青虞卻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可沒有在教訓他,我是覺得尚息太可愛了,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尚息用手掙開她,跑到了約南後麵,臉藏在約南的袍子中,露出紅紅的耳朵,呃……這小家夥害羞了?不可能吧,多半是落了他麵子,讓他從調♪戲到反調♪戲走了一圈,青虞如是想。
約南聲音又響起了:“這便是青虞吧,你好,我是約南,是尚息的兄長,尚息剛才太激動了,把你嚇著了吧。”青虞嘴角抽了抽:你確定不是我把那小家夥嚇到了。抬起頭時約南如水的眉眼,不知是本身就很討厭狐狸的人還是桃枝的介紹說這家夥鬼的很,還是約南嘴角上鉤的角度,總之,明明是美貌少年卻讓青虞有著厭惡感。青虞皺了皺眉頭,沒有再說話,桃枝大喊著:“約南,快把菜品端上來,來送個菜,那麼多話。”約南溫柔的笑笑,笑容中帶了點真誠,無奈的說著:“好,好。”碟子放在了紅木桌上,也就四個菜一盒子飯,倒做的精致秀氣:烹白肉,黃燜羊肉,燉肚肺,熏幹絲,打開來還有熱氣,青虞又想起從前看的宅鬥文中那些個小姐都不一定有這待遇,又一陣滿足,果然啊,古代做個大老板的小丫鬟比什麼小姐值錢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