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一直往裏去,不再出來.所以雪花的結構可以吸收聲音,就像活性炭吸收顆粒物一樣.所以下雪天就很安靜了。突然來這麼一聲,青虞手一抖,差點打翻茶壺了。
有點惱恨的抬起頭,這個男子和慕容衝一般高度,長相俊美,膚白如瓷,倒是個美男子,長發如稠,被竹筷輕輕挽上,多了點不羈,這樣一個美人隻是給人的第一印象卻是:你娘的穿的真多。雖然是冬天,但是他那幾大件幾小件衣服將他裹成了個橢圓形,要不是夠高,絕對可以順利的滾起來。
青虞直直的盯著那人,諾了句,聲音太淺,馬上消失在雪地中。
“公子。”青虞直身起來,“這位公子是……”慕容少年走了過來摸了下青虞的腦袋,也不知為何,自從坦白了心跡,他便有父控的演變趨向,青虞這樣想著。“這位是北國王十七郎。”是平輩介紹著,王十七看了看青虞,兀自笑了:“這便是鳳皇府中藏著的美人兒?”青虞沒有理會他,行了個禮便退回去坐下了:十七叔果然還是想往日那般灑脫。青虞暗想著:也不知他此次到南地來是為了何事。
公子也沒回答,瞥了他一眼,十七郎招了個白眼,滾著那圓圓的身子過來了:“這茶是用雪水煮的。”青虞沒有在意,十七叔本來就是茶道高手。見兩人沒理會他,王十七郎徹底憋悶了,望著青虞:“聽聞鳳皇府上掌事的姑娘叫青虞,我有個侄女也叫這個名字。”
公子漫不經心的回答著:“說來青虞身世也忐忑,算上去也是你們琅琊王氏女。”青虞一驚,她見到十七叔的那一刻感到喜悅,卻並不像相認,公子這是在幹什麼。青虞眼神一淩,公子又在算計什麼。
“喔?小丫頭是哪一宗的?沒準我還認得你家大人。”王十七郎眼神淩厲起來,看青虞帶了點審視,青虞沒有開口,卻用眼神示意著公子住口,卻聽慕容衝淡漠的說著:“我查得她母親叫王高悅,也不知你們北人怎麼個分法。”青虞身子一淩,融合了原本青虞記憶的她本來就是兩個靈魂相容,她是現代的王青虞,也是這個時代的王青虞,隻是常常是現在二十多歲的記憶做主導罷了,現在見到自己的親人,她從來沒想過要去相認還是怎樣,她隻是想看見他們過得安好,便晴天了,以公子的道行,怎麼可能不知道王悅行便是王十一娘,王十七郎的同胞姐妹?
青虞坐在那裏,有氣憤,更有傷感,公子是在幹什麼,難道他就是商量一下,對著她這個當事人商量一下也不可以,還是說,公子從來都隻是把她當做一個寵物,一隻狗,享受著捏著她的喉嚨,踩著她的信任的感覺?
青虞站起來想走,卻被一雙大而有力的手拉在了他懷裏坐著,青虞抬起頭,看見對麵的王十七郎用著懷疑,淩厲,憤怒,還有恥辱的眼神將她望著,然後這個青年王氏公子帶著審視的笑:“說來,我有個胞姐,名喚王悅行,那青虞,也正是在下的內侄女。”
“那真真是巧,王氏的族譜,青虞從來沒有忘記。”青虞掙紮,這次卻沒有掙過,那邊王十七道:“王氏子弟必須記住自己的宗族,青虞小姐……”“青虞,沒有忘吧。”那熟悉的聲音叫青虞沒辦法反抗,她隻是覺得自己僵硬著,嘴一張一合的:“吾之祖輩……”族譜,對於每一個北人世家子來說,都是身份的象征,在沒有其他證明時,最後的證明,所以在宗族裏,三歲幼童,縱不會書寫,亦會開始修的族譜,永記不忘。青虞在王家,也是三歲開始背族譜,縱使多年,也不敢相忘,家族,是每一個王氏子孫的驕傲。
一直到天色暗下來,族譜才背完,王十七郎是何時離去青虞已經不清楚,隻是一個人神色恍惚的坐在亭中,待回神,青虞發現公子的狐皮大衣已經濕了一半,青虞慌忙的站起來:“天暗了,青虞去催一催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