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主,苟氏女關於這方麵也沒多透露,青虞不便再打聽,又聊了點夏天的美食,聊了美食自是聊美景,打聽來這附近有一副好景致,治河的壺口瀑布,恢宏壯觀,無比豪壯,兩人畢竟相交不深,許多話題都淺嚐而止,時間尚早,苟氏女便提出帶青虞遊園。
正說著這藕香榭的來由,便聽見有女子尖利的訓斥聲,苟氏女拉著青虞:“就是前幾日給你說的那李九娘,每日鬧得院裏不得安寧,這是二房的地方,先走吧。”
青虞皺了皺眉,沒有說什麼,點了點頭,剛想離開,卻聽得李九娘聲音刺耳:“你們這些燕奴,就是不識好歹,不過是亡國奴隸,還敢勾引主子,爬床的貨。”那句燕奴,刺痛了青虞的耳朵,青虞頓了頓,那李九娘卻並不罷休:“燕奴罷了,聽聞你以前也是良家子,國家滅亡,也隻能當我這破落戶的奴婢,不過比起那些被人操,死,誰不知道你們的中山王,大將軍,雌伏吾王身下,天生下作。”
青虞平日雖也調侃慕容衝,卻最恨有人在她麵前這般胡說八道,燕奴這個詞語更是第一次聽到,雖知亡國奴日子並不好過,卻不知受人奴役。想到多少年前戰場上看到的那一幕,人民像是牲口,被運上囚車,她不曾了解過真正的曆史,卻也知道,等待那些人,最好的命運,便是做奴婢,壞的,死在官兵身下……就像是——桃枝——
青虞瞳孔染上了血色(我確定不是因為紅眼病,昨晚睡覺沒睡好的紅血絲):“還請姐姐帶我過去。”話說得禮貌,卻冷得叫苟氏女一冷,苟氏女看了青虞一眼,歎了口氣:“她本就是個粗俗不懂禮的,說些混話,你不用過去,不去將人給你領過來。”
苟氏女疾步走開,不知怎麼,心下有點著急,她很不安,剛才青虞的氣勢有點讓她看到了慕容衝在身邊憤怒的樣子,雖氣勢初成,卻有天子之怒,雷霆萬鈞之勢。
那燕國奴婢出來,弓著身子,有點頹靡,腿已經瘸了,衣服也是殘破的,臉上有幾道劃痕,淚水模糊,隻覺得有點熟悉,倒看不出相貌來,她跪在地上:“奴多謝貴人相助……”聲音卻讓青虞一凝,這聲音,恰是一個故人……
作者有話要說:諸君猜猜,這個故人是誰?碼字到深夜的某飄過
☆、第 30 章
青虞愣住:“你抬起頭來。”見那奴婢微微的將頭抬起,目光躲閃著不敢和她直視,青虞仔細看著,好半天:“你的名字?”“菡萏拜謝貴人。”女子有將頭深深的埋下,青虞有點失望:“就沒有其他的名字?以前的。”
女子想了很久,帶著些猶豫:“家母曾給奴起了個賤名,難聽得很,怕侮了貴人耳。”
青虞道,手有點抖:“說來聽聽……”
女子聲音低微,道:“小名麥苗。”
青虞的血一下子湧現在臉上,那個驕傲著自己阿媽取得名字的麥苗說以前的名字是個賤名,那個帶著點小羞澀,小驕傲認真無比的小女孩長大了,受了委屈,跪在地上畏畏縮縮的叫著她貴人。
青虞伸出手把麥苗拉起來:“可是曾慕容氏中山王府的麥苗?”聲音極輕,仿佛怕嚇壞了眼前人,那女子推了推:“貴人,奴髒。”聽得這句,也一時忘了推卻,呆愣在那裏,兩行眼淚又從眼裏蹦了出來。
“可是阿虞?”女子的聲音含著極大的不確定,亦是輕的風能吹走。
青虞扶起女子:“王氏阿虞對麥苗姐姐甚是想念。”
坐在馬車中,麥苗縮在一角,動也不動,樣子極為小心,怕會弄髒了坐墊,青虞將糕點端到她麵前:“嚐嚐,比起以前王府的相差幾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