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蒼涼背景的屍體,這個男子就這樣站在這裏,一瞬間,青虞怕他就這般飛走,飄離人世。
青虞想起前世聽到過的一句話,複仇的感覺不是筷感,是空虛。
青虞遠遠的看著慕容衝,他穿著的盔甲上沾滿鮮血,他的壓力太大了,止不住的淚水流下,卻忘了啜泣,甚至忘了眨眼。
“你就不怕他將所有的力氣傾注在複仇上,毀滅了自己?”
“我不怕,他是我丈夫。”
現在,她害怕了……
這是怎樣一種感覺,快意?空虛?慕容衝快要搞不懂了,抬起頭,卻笑了,青虞那傻丫頭,麵前眼淚已經濕了一地。
走過去,將青虞抱住,青虞終於開始發聲,卻是在說:“慕容衝,昨夜阿姐死了。”
慕容衝的身子一抖,卻將青虞埋在自己懷裏:“青虞不放心我?我可不是個懦夫。”
青虞哽咽了:“阿姐不放心你,她說你若是毀大燕基業,她定是饒不了你。”
“倒是想的出她說這話的樣子。”
這時天仿佛被黑色籠罩,簌簌黑色羽毛從遠空落下,餘留一片鳴叫,聲音甚為悲鳴,這個統治一時的朝代也在這烏鴉叫聲中解體崩潰。
第二年正月剛過,慕容衝便在長安城相距數裏的阿房登基,年號更始。冊立王青虞為後,更始元年,慕容衝二十三歲,王青虞二十三歲,兩人成婚,接近五年,未有一子一女。
朝堂中議,應廣納秀女,為王開枝散葉,雖慕容衝將聲音打壓下來,青虞卻還是聽到,就連和青虞關係一向尚好的菡萏也輕輕勸慰,子嗣為大,隻當那些個女子是個物件罷了。更別提飛琴每日略帶不許的臉色,說著些讓青虞更不舒暢的,卻不可否認沒有惡意的,“雖北人世家女子最是高傲自持,可公子是一國君主,娘娘多年未孕本就無理,夫人委屈一下吧。”青虞卻仍舊咬牙不放,僵持了數月有餘,慕容衝每日安撫,卻仍舊讓青虞心中難安,時常哭泣,說來也奇怪,自慕容衝登基以來,青虞的脾氣越來越無法自持了,大哭大鬧也是常有之事。
直到楊雲頂進京,青虞終於有點堅持不下去了,現代女人的驕傲,讓她無法妥協,子嗣之事本就是天定的,青虞覺得委屈,懂的現代知識的她明白這是夫妻雙方都有的問題,可是,麵對慕容衝這日日溫和,妥善保護她的人,她又覺得對不起,女人從心理來講,總會將這種事情的責任攬在自己身上一大半,青虞甚至想要放棄,不就是當做多個物件嗎,可以安撫權臣,可以讓慕容衝工作之餘不受這方麵的壓力……
楊雲頂擁兵十萬,卻又是個將才,慕容衝是想收用了這一方軍閥,楊雲頂也有心投誠,可是這般香饃饃,也要雙方達到默契才能吃掉,比如說聯姻。
楊雲頂早年喪妻,卻是個癡情之人,雖有侍妾之流,卻沒有再娶過,連帶子嗣也隻有一個,唯一的女兒,年十七,名曰楊齊薑。說著齊薑這名字也大有來曆,古來齊國與薑國聯姻,嫁給齊國的公主就叫齊薑,這年代,什麼文薑,生薑這等名字更是貴族女子的普遍名字。
人家楊雲頂還說了,我是個善解人意的,既然慕容衝你有了大老婆皇後了,我女兒混個貴妃就成,也不讓你那個空有世家女身份,卻沒有娘家支持的糟糠妻挪位子了,看看,多善解任意,頗讓青虞想到了漢代時候劉秀和陰麗華就是被這樣拆開的,不過人家楊雲頂至少還沒有學習那位,直接將自己像陰麗華一樣趕出原配的位置。
慕容衝拉著青虞道:“莫要多想,若是隻靠這般聯係,我還信不得他。”慕容衝是聰明人,勸人也不用各種腦殘句,像是瓊瑤阿姨些的什麼,我這麼愛你,即使她把我巴拉巴拉我也巴拉巴拉,即使是我有多苦多累,我也愛你……尼瑪,你那不是在勸慰別人,是在勸別人不要忘記你的苦處,是在邀功。慕容衝則是淡淡的說了,聯姻的關係不可靠,我才不信,你也別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