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這屋子裏也太空了,你不打算添點東西裝飾一下嗎?就那幾幅畫,雖說是你畫的,也不能表現的太自戀不是?”
“先生,這送來的長明燈是給我的,你說我要是天天點著,你是不是睡不好啊?可是我若是滅了,是不是太不給閻羅麵子啊?”
“先生,你這裏的廚房真是太簡陋了,怎麼不添置一口大鍋呢?為了保持你的身材,能把所有炊事用品都整治的這麼袖珍,何苦呢?”
“先生…”最後一聲,有些有氣無力的。
神荼開了窗,正聳了肩膀調息,試試用自己恢複極快的仙術,去捎帶著補一下鬼術上的缺損,那邊朱雀慵懶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我餓了。”
好嘛,從睜眼踹了自己一覺後,就開始床上地下的沒閑著。更不閑著的,是那張跌得不休的嘴巴。一張一合間,已經說的地府裏的沙漏都走了好幾個時辰。也難怪他會餓。
神荼沒有按時吃早飯的習慣,這下才察覺,今兒早上竟然沒有來送飯的,有些奇怪。對著外麵的空氣問:“去看看為什麼今天的早飯還沒有來?”
一隻蝙蝠從旮旯裏飛出來,貼著屋簷邊就循序前進。
朱雀又抱怨了幾句,神荼就提溜著蝙蝠坐在了旁邊。
“喏,別抱怨了。中午帶你去蔡鬱壘府上吃酒,好不好?”小蝙蝠讚同的叫了幾嗓子,被神荼喂了一顆小小的丹藥,歡快的飛走了。
“蔡鬱壘?算了,我總覺得他就像是一朵罌粟,一條眼鏡蛇。骨子裏都帶著狠毒陰險。我腦子笨,還是不摻和的好。再說了,你們兩位鬼帝大人商量要事,我一個外人在場多不好。”
神荼係上最後一顆盤扣,把那個掛了小鏡子的珠鏈接下來,盤了兩圈戴在朱雀的手腕上。又從自己的腰上解下一根黑色的絲帶,穿過小鏡子打了個結,掛在朱雀的脖子上。
“你不是外人。還有,我看你帶著他們似乎有些不方便,這麼帶的話,是不是會好一些?”
朱雀沒有激動萬分,也沒有感動莫名。他現在還在糾結自己方才為什麼會自己就變回了鳳凰的翅膀。精力難以從自己的死胡同裏分出來。
手還是自己的手,那羽翼已經又變了回去。可是那些掉落羽毛的地方,還是嗖嗖的疼。手指拂過,似乎能感覺到那些地方的皮下,少了些什麼。
“鬧鬧!”
朱雀還在研究自己的小胳膊。
“九墨!”
依然是在小胳膊上摸過來摸過去。
“朱雀!”
朱雀慌亂回過神:“啊!怎麼了?怎麼了?”
神荼在桌底的手,悄悄的扭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包了半框子溫柔說:“沒事,你看看這珠鏈戴在你手上,多適合。沒什麼事就別摘下來了。”
“嗯,不摘,不摘。我也覺得很好看。咦?這上麵的小鏡子呢?你扔了?”朱雀很不識趣的又踩回了地雷上,還不止危險的點了火星子:“也好,那小鏡子本身也不是給你的。你扔了也好。”
“不是給我的?”神荼終於撕下了君子的麵具,逼近朱雀的身前,就勢將他壓在桌麵上,手也自由的伸進朱雀胸口的衣衫裏,揪住那兩個珍珠大小的小家夥,擲地有聲的問:“那是給誰的?”
朱雀先是被突然轉換了姿勢嚇了一跳,慌亂中差點抓到神荼胳膊上的傷口,恨恨的抓了個空。又被那隻不老實的手掌撫弄的叫了一聲極其曖昧的動靜,差點沒讓自己當場咬舌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