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咳嗽,很認真的咳嗽。怪物正在靠近自己,都沒有發覺。
蔡鬱壘覺得,此時不出手,簡直是對不起老天爺。
手上一個暗黑的咒印已經結成,牢牢的攥在袖子裏。隻等趁著大家夥不注意的時候,打到神荼的身上,這些年的不滿,也就算結了。
唇邊的笑意還沒有伸張,那個胖胖的身軀,已經化作了漫天的血雨,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過來的,還有一把同樣下了咒術的桃木扇。
蔡鬱壘摸一摸自己被劃了一道口子的脖頸,傷口處酥|麻的感覺一波接著一波的席卷著大腦,更加糟糕的是,他能感到那傷口裏,爬進去了什麼東西。正沿著自己的血脈,爬向自己的心口。
他被下了咒。
蔡鬱壘不可置信的看一看自己還沒有打出去的暗黑咒,再抬眼看看對麵依舊捂嘴咳嗽的神荼,有種滑天下之大稽的荒唐感。
蔡鬱壘千算萬算,終是漏了一算。
這也是他最痛恨的一算。
神荼與自己也不是沒有共同的地方,那就是夠小人。
那句頗有哲理的話,還是神荼教給自己的,自己怎麼就忘了呢?
能成大事的,有幾個不是從小人做起的?被人誇讚君子的,又有幾個不是最後做了小人的?
這個虧,自己吃定了。
暗黑咒,在地府算得上禁術。不過身為鬼帝,哪有不會的鬼術,暗黑咒也是必修術之一,為了能遏製那些走上歧途的鬼魂拉回正途用的。蔡鬱壘想要用此術給神荼一個畢生難忘的結束,沒成想,卻被神荼先用到了自己身上。
隻是不是就叫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不是,應該叫自作孽,不可活。
蔡鬱壘脖頸上的口子以一種非常理的速度在愈合,等到神荼邁著貌似很是虛弱的步子踱過來來的時候,那傷口已經結痂去印,完好的就像是從未被劃開過一樣。
蔡鬱壘手裏的暗黑咒被自己緊緊的捏住,不敢外漏。閻羅已經翹了首盯著他們,此時下黑手,無非是給自己罪上加罪。
“你對我下黑手,就不怕閻羅怪罪?”蔡鬱壘問。
“我剛才用法器是在壓製血蟲,蔡兄你這麼說我不太明白,而且,我相信大家夥也不太明白。”神荼用腳碾壓一下地上的一塊血肉,那血水迸濺到兩位鬼帝的身上,汙穢難聞。
“把黑咒下到扇子上再來假借滅血蟲的樣子暗傷我,神荼,這才是你的本性吧。”蔡鬱壘把緊握的拳頭舉至蔡鬱壘的麵前,朝他笑得意味深長。拳頭裏麵是什麼,相信他也能猜得出。
“蔡兄,還記得你我承位的時候,我對你說的那句道喜的話嗎?”神荼幽幽的回憶往事,一臉的平靜。仿佛自己站在一片花香鳥語的原野,身邊時潺潺的流水和明媚的陽光,一景一物的都讓人心曠神怡。而不是現實中的腐臭惡心,枯枝敗葉,外加不絕於耳的鬼哭狼嚎。
“記得,怎麼會忘記?”蔡鬱壘回道:“你說…”
“希望我們永無相鬥的一天,因為我們,太像了。”
“蔡兄,機會不會等出來的,是自己做出來的。你今日輸就輸在,太相信那個不成氣候的血蟲會成為阻擋我的障礙。你寧可輕信一個你交過手的廢物,也不願相信我能走到今時今日,靠的是自己的本事。輕信和不信,蔡兄,你似乎眼神不佳啊。這比試,還要繼續嗎?”神荼又恢複了病態的模樣,不住的捂著嘴咳嗽,皺眉,看的結界外麵的閻羅都擔心是不是下一刻這鬼帝就能倒地不起,◇
這一輩子加上上一輩子,都沒認識什麼達官貴人,這王爺級別的,更是做夢都不敢想的。現在就有這麼一個現成的在這裏,倒讓朱雀有些接受不了了。
既然是王爺,那吃喝用度不用說,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還有什麼不如意的,需要到這苦道山來修仙?真的是為了長生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