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底的都金貴,才拿來給你的。別說,還真是歪打正著。”蜀竟看朱雀開始翻騰自己包袱裏麵的瓶瓶罐罐,兩眼都和星星一樣發光。
最後,他隻是從裏麵拿出一張薄紙,對著月光看了看上麵的字,托腮板子又想了想,挑了兩瓶恢複元氣的丹藥,連著薄紙一起塞到自己的懷裏。把剩下的瓶瓶罐罐都給了蜀竟。
“我隻要這些,剩下的歸你了。”
蜀竟有些難以相信,那些自己十分垂涎的寶貝,竟然就這麼被朱雀送給了自己,他覺得這應該是在做夢。
“快點接著啊,還要我求著你收下?”朱雀在蜀竟眼前晃了晃包袱,逼迫他接受了這個事實。
“兄弟,你真是太夠意※
石柱大約就有自己在苦道山揮別蜀竟旁的枯樹那麼粗,綁神荼一個算不上胖壯的仙家,足夠了。
還記得最後一次見神荼的時候,是他送自己到陽間的時候。
奈何橋上的告別,不過短短幾日,卻猶如已經過了滄海桑田般的冗長歲月。
神荼那時還衣冠楚楚,容貌俱佳,看自己的眼睛雖然沒有多麼的明亮,卻始終載滿了寵溺。嘴角更是不吝嗇的上揚,給自己一個又一個的笑臉。
現在呢?玉冠碎在石柱子底,一頭散亂的頭發在頭上亂成一團麻繩,有些還被額頭上的液體粘到了一起,擋的那一邊的臉頰隻能看到一隻空洞的眼睛,對著朱雀茫然的瞪著眼珠子。
一半臉被亂麻擋住,另一半也好不到哪裏去。從眼角到下頜,說不出是血漬還是傷口的緣故,正呼呼的冒著血水,有的已經流到了神荼的嘴角邊。他也不介意,稍一張嘴,舌頭一舔,就將那髒透了的血水吃進了嘴裏。
朱雀看到這一幕,呆在原地,身上止不住的寒冷,怎麼也挪不動腿再朝前走一步。
就那麼和神荼隔著幾步的距離,看著這個被鎖鏈捆了不無數道的男人,那麼陌生的看著自己。
腦袋上空的雷鳴電閃還在繼續,不過因為太白使了什麼避過的招數,暫時都被一隻大的透明罩子給擋了出去。隻能看到那一條條從石柱子頂端抽下來的電光都被罩子給擋的如同火樹銀花一樣好看。
“神,神荼。”朱雀忽感這兩個字說出口,自己內心一種難以言喻的難受。
這是神荼,這是鬼帝,這是他一直跟隨的先生。
那個遇事不驚,處事果斷,有點高傲有點小心眼的先生。他會穿著白衫在雨天裏打傘領著自己閑逛,隻是為了看看有沒有沒來得及準備雨具的小鬼,被淋成落湯雞是什麼樣子。也會在夜裏乘上雲朵帶著自己在小鎮的上空看看底下的雞飛狗跳和妖鬼橫行的熱鬧。最會做的,就是在日頭毒的時候,嫌棄的打著自己附身的紙傘,拿著一塊手絹裝腔作勢的擦擦汗水,說上一句:“我最討厭髒髒的了。”
朱雀很想笑,很想大笑一聲,讓所有神仙都知道,這個一向用鼻孔看人的鬼帝,如今這狼狽的樣子,是多麼的可笑。
說好的在地府守住自己的寶座,他說他會。究竟需要發生什麼樣的彌天大禍,才能把他綁到這百年不動用的祭仙台上,一刻不停歇的責罰他,羞辱他。
神荼等了許久的鞭打沒有落下來,心裏有些寂寞,才回了神。看清了站在自己跟前的是誰。
“你怎麼來了?”神荼看到一身火紅衣袍的朱雀,腦子裏又倒回自己送他出地府的畫麵。片刻後,徑自笑出了聲:“是啊,你是成仙了吧?應該恭喜你的,不過現在有些不方便,隻能口頭恭賀了。”
“你,還好嗎?”朱雀嗓子眼裏彙集了千言萬語,你為什麼會在這裏?你到底犯了什麼錯?你怎麼不告訴我?你為什麼……
可是說的出口的,隻剩下這一句。也是最頂要的一句。
“嗬嗬,讓你看到我這種鬼樣子,倒是我沒想到的。還好,就是坐在這裏有些悶了,你能不能過來扶我站起來?”
神荼的聲音不大,撞進朱雀的耳中卻無比的刺耳。
朝前走了兩步,地上的玉冠碎末在腳邊被風帶起,飛到半空。朱雀隨後抓了一把,緊緊攥在手裏,站在神荼的麵前。
“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朱雀隱隱覺得,神荼一定有什麼事瞞著自己,還是很重要的事。
“先扶我起來。”
俯身拉起地上的神荼,脖頸裏掛著的珠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