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段(2 / 2)

“我怎麼會在這裏?”

這個地方自己太熟悉了,從地府逃出來八十八個冤魂的時候,他就一直住在這裏。

窗戶外麵的那棵桃樹,還健在嗎?

“朱雀,鬧鬧讓我把你接回來的。”

“朱雀?鬧鬧?祭仙台?”神荼的腦子開始快速的回憶,那些支離破碎的畫麵,開始拚拚湊湊,最後定格在那柄刺穿自己胸口的長劍上。

朱雀的嘴巴一張一合的在對自己說著什麼,可是怎麼回憶,都記不起那一張一合的嘴巴裏,是想要告訴自己什麼。

“神荼,好好活著。你這條小命,是朱雀,太白,我還有同你八竿子打不著的仙家一起合力救出來的。沒腦子的事情做一次就好。傷人心的事,傷一次就好。愛糊塗了人的事,重新愛一次就好。知道嗎?我們大家,都不怪你。”墨藍衫子正了正自己頭上的帝冠,半扶著神荼的身子坐在床邊。就像是教導剛走丟回家的小娃娃一樣,溫柔的教導著,卻又無不透露著濃濃的關懷。

神荼眨了眨眼睛。

墨藍衫子知道他想問什麼,繼續說道:“神荼,你聰明一世,卻糊塗到了最不該糊塗的地方。暮易笙是你親手送走的,你怎麼能忘,他最大的標記長在什麼地方?”▃▃

標記?

暮?

神荼開始激動起來,身子不住的在床上一抽一抽的,想要起來暴跳一下。不過限於他現在的行動能力,都及不上一個剛剛學會走路的小娃,墨藍衫子沒有鬆手。

“你以為,鬧鬧也是太白派來給你的誘餌?你太糊塗了。那群自以為是的仙家,怎麼有功夫去扒開暮易笙的衣裳,看看他的身上有什麼印記?當然了,如果鬧鬧是,你這麼對他,他們也不介意。畢竟他們反對,不是因為暮易笙是個男的,而是因為他是那個強硬的暮易笙!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墨藍衫子感受到貼近自己胸膛的那個人正在微微的顫唞,不禁將他往自己的懷裏又緊了緊。

“沒關係,沒關係。鬧鬧都能明白。他知道你會自責,知道你會過不去這個坎,才會按照你的意思,讓這出戲唱到了最後。神荼,我不得不說,你養的這個寵物,當真是個寶!若是不是我現在坐在這個鬼帝的寶座上沒有這麼多的時間去閑逛,我倒也想找這個一個寶貝回家養著。”東方鬼帝笑得很開心,他懷裏抱著的人,也笑得很開心。

“生死簿現在歸我管,你想怎麼過?”蔡鬱壘見神荼似乎有了些力氣,便將他放平,自己又坐回了床邊的小凳上。

“他呢?”神荼沙啞的嗓音就像是一麵敲破了的銅鑼,不過聽在蔡鬱壘的耳中,卻已經是難得的珍貴。

“刺殺了一個鬼帝,你說呢?好在他有福氣,這個那個的一求情,就在天上關個幾十年,沒什麼大礙。”蔡鬱壘想到那個下來通知自己偷梁換柱的大仙,心底裏就開始砰砰的打鼓。

什麼時候,朱雀連這麼文雅脫俗的大仙都拉到了一條壕溝裏,真是不可小覷。

祭仙台上灰飛煙滅的,是個地府裏判了死罪的倒黴鬼。能在死前上一上祭仙台,也算是它的造化。

“那我要等他。”

“好,我給你安排。”

“我要親口對他說抱歉。”

“好,我陪你等。”

“還有,謝謝你。”

“嗯?我接受。”

樹林子裏的風又開始漫無目的的吹起來了,窗台外的那株桃樹,猶如被仙丹澆灌,在風中抖了抖枯枝,一挺身,竟然抽出了新的枝椏。

枯木逢春,猶見錦程。

很好,就讓一切,重新的抽枝發芽,枝繁葉茂,直至長成一棵可望而不可及的參天大樹。屆時再相約眾位親朋,相聚樹下,把酒言歡,豈不快哉,樂哉?

(卷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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