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或許就是血濃於水的親情,即便從未謀麵,但那份毫無敵意的關懷孩子可以感受。
可是吃著吃著,宗立誠又開始掉金豆子。
“怎麼了寶貝?蛋糕不好吃?”
小腦瓜搖成撥浪鼓:“太好吃了,誠誠要留給媽媽吃。”
這句話聽著還真心酸,宗海晨首先奪門而出,徑直走上陽台,長此以往下去,不等商夏追過來他或許已經承受不住孩子的央求。
“爸、媽,我還有點事兒,先走了。”不等宗母追出來,他已消失門前。
…………
車輪漫無目的地滾動在靜謐的街道間,把車停在酒吧街附近,隨便走入一家喝起小酒。喝得半醉半醒之後,打輛出租,回家睡覺。
與此同時,商夏蹲在胡同口裏,一邊啃著燒餅一邊關注著來往車輛,隻要宗海晨的車一冒頭,她就算拚上這條命也要攔住!
誠誠,等著媽媽,媽媽很快接你回家。
45、魚水不歡
出租車不能進小區,所以宗海晨在小區門口下了車,可這剛一下車,隻見商夏一個餓虎撲食竄到他背上死不撒手。
“把孩子還給我!”
她已做好冒險擋車的準備,不成想這麼順利。
靠,她出現得也忒迅速了吧?!
宗海晨此刻三分醒七分醉,晃了晃腦瓜卻越發混沌:“想見我兒子?……做,夢。”
商夏雙臂一環在他身前打了個死結:“誠誠也是我兒子!你憑什麼不讓我見?!”
宗海晨不想聽她吵吵隻想睡覺:“別說我沒警告你,再不走人就別想走了。”
“說一千道一萬我也是孩子的生母,這事沒商量,你今天必須帶我去見孩子。”商夏是有錯,錯誤很嚴重,可是不能剝奪她當媽的權利。
宗海晨不再跟她廢話,見她纏在自己身上不下來,索性走到小區電子門前,當電子門刷開的那一刻,商夏奪過門卡直奔樓門跑去,刷開第二道門,衝進電梯,跑到屋門前便開始狂敲門:“誠誠,媽媽來了誠誠,你在裏麵嗎?”
俄頃,宗海晨扒拉開擋住鎖眼兒的她,剛打開門,她已推門先入,進了門便在各屋裏找,可屋裏除了滿地塵埃根本沒有住過人的跡象。
因此,商夏馬上想到宗海晨的父母家,調轉方向一拉門把手,卻發現門從裏麵上了鎖,再找宗海晨,他已關上臥室門。
她放下背袋急急敲門:“錯都在我,是我混蛋是我十惡不赦,我人都來了就不怕被你懲罰,你心裏有火衝我發啊,別這樣折磨我好不好?”
然而,任由她敲到手軟喊到喉嚨沙啞也得不到半分回應。她的手指順著門板一路下滑,無力地扭轉身子,蜷起雙腿倚門而坐,後腦勺剛沾到門板,已進入睡眠狀態。不眠不休奔波兩天一夜,就是鐵打的身板也熬不住。
……
翌日中午,宗海晨伸著懶腰剛要打開房門,忽然又停下,走進工作間,透過工作間的鍍膜玻璃門觀察商夏的方位。待發現她堵在臥室門前睡覺之後,他抓起鑰匙,從玻璃門這邊走到客廳,剛要悄聲無息地開溜,頓感小腿被一股力氣死死環住。商夏其實還沒完全睡醒,抱住他的腿還在犯迷瞪。
宗海晨甩了甩褲腿,她仍是死命抱住不撒手,於是他又拖著她的身體坐到沙發上,這一坐下可了不得了,一年沒回家,屋裏暴土揚塵四散飛揚。
“起來啊。趕緊收拾收拾屋子。”
“隻要你讓我見到孩子,讓我幹什麼都行……”商夏有氣無力地回。
“你就是打定主意賴這兒不走了是吧?行,成全你。”宗海晨抓起座機聽筒接通物業電話,叫了打掃房間的清潔員,她不嫌丟人他又怕什麼,就跟地上躺著吧!
門鈴響起清潔工報道,商夏本想等到開門的時候,一個箭步跑出去,可是非但沒能如願,還被宗海晨關上陽台。
宗海晨隔著玻璃指向商夏的腦門:“再敢鬼吼鬼叫我可真不客氣了。”
商夏知道他是認真的,如果再鬧下去關押她的地方不是精神病醫院就是拘留所。
清潔員邊打掃邊瞄看站在陽台裏外的詭異男女,商夏麵朝清潔員淺淺一笑,示意沒事。
宗海晨見她終於舍得消停,走進廚房泡了一盒方便麵,拖著麵盒又溜達回陽台窗沿前。雖然方便麵不是好物,但在饑餓時請相信它是誘人的大殺器。香氣鑽進商夏的鼻子,她吞了吞口水,蹲到陽台角落,撿起一塊碎石子捋著陽台鐵圍欄敲響玩兒。
宗海晨拉開一道窗戶縫兒,譏笑道:“就算我讓放出去你以為你能進得了幹部宿舍樓?”
“你爸媽遲早會出來。”
“你還想像撲我似的撲他們?還沒靠近就被武警壓地上了。我勸你趕緊回鳳隱鎮,嫁給那個什麼牛的再生個娃挺好。”
倏地,商夏攥著拳頭靠近窗沿:“孩子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為了生誠誠我差點難產死掉,我要存心不讓孩子認祖歸宗又何必起名宗立誠?!”
“這就是你狡猾的地方,等需要我幫忙的時候再領著孩子來見我,然後告訴我,這孩子是我的,得幫你如何如何。”宗海晨完全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