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想幹什麼?很困,不要。”商夏從夢中驚醒,胡亂推拒他的手臂。

“不幹嘛,就看一下。”他哪知道她沒睡醒,掐頭去尾直接表明原因。

商夏眉頭緊鎖,從另一邊下了床,雙手護胸往客廳走。宗海晨看她神色警惕才弄明白她跟自己想的不是一件事,於是撈住她的腰又拉回床上,這一顛簸導致商夏徹底清醒。

她扯過被子蓋到脖子以下的位置:“談到孩子你就不認識我,想到這方麵又認識我了?”

宗海晨就讓她誤會著,扯過她的小腿,趁她扭動時順勢翻了個身,拉高她的一雙手腕攥在掌心,掀起T恤,露出整片脊背。

還沒等細看,一連挨了她好幾腳。

“再踢我?找揍呢吧。”

商夏也發現他的力氣大了許多,側頭觀察他的手臂線條,不知何時已練出健碩的肌肉。

“你再摸我、我還踢你!”說著,她再次出腳,卻被宗海晨雙腿一合桎梏其中,而她幾欲掙脫居然徒勞無功。

他一邊審視甲骨文紋身,一邊慢條斯理地說:“常年在野外工作迫使我必須強身健體隨時抵禦不可預知的危險,就你這樣的,我一隻手能撂倒三五個吧。”

吹牛,商夏腹誹,但沒再浪費體力折騰。

指肚從她的肩胛骨移到內褲邊緣,指尖定在鳳凰圖上,他喃喃道:“河姆渡文化距今七千多年曆史,從新石器時代開始,鳳凰就和太陽、火焰、吉祥聯係在一起。我感覺這隻鳳凰代表鳳隱鎮,你們鎮裏有沒有類似祭天的場所?”

商夏心中一驚,莫非大哥曾經提到的方位是鎮中大祠堂?◢思◢兔◢網◢

“不告訴你,這是我家的秘密。”

“喲嗬?看來我猜對了?”這就好比破解一道難題,宗海晨顯得異常興奮,沒多想便幫她翻轉身體,視線中立馬跳出兩座“小山峰”,他幹咳一聲,故作理所當然地向她靠近。

啪,一巴掌拍在他的眉心正中。他眯起眼,故作頭暈眼花,雙臂一滑壓在商夏身上。

“別耍花招快起來,我知道你在裝暈。”商夏按住他那雙不老實的手。

宗海晨一計不成又使一計,用額頭磨蹭著她的肩窩:“頭發真香,皮膚真滑溜,沐浴露洗發水什麼的都是我特意給你準備的。還不快謝謝我。”這還真不是胡扯,不過買這些生活用品的時候商夏還沒進京,他在不經意間路過貨架的時候,不知怎麼的就往推車裏放進一堆。

“謝謝!比誠誠還會耍賴。”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宗立誠別的沒學會專門繼承宗海晨的缺點,小嘴皮子巴拉巴拉特能講歪理。

“別急,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的兒子差不了。”

嘖嘖,誇你們父子倆呢?

最終,商夏敗下陣來,或者說根本沒辦法真生他的氣,無奈地看著他躋身於自己兩腿之間,他想怎麼樣就怎樣吧,反正她早已自認是煮熟的鴨子。

其實在大多數情況下,我們能欺負的那些人,正是喜歡我們的人。

…………

明媚的陽光喚醒了五感,商夏在屋中搜找一圈發現他不在家,隨便給自己弄了口吃的,開始清理屋中最後一個死角——工作室。

但她不確定工作室的密碼改沒改,所以給宗海晨打了一通電話,宗海晨卻一反常態連說了三聲“不用”,掛電話時還補了一句馬上到家。

他嫌少語速不穩,證明工作間裏肯定放著不想讓她看見的東西,是關於兒子的消息麼?她猜想著,走到密碼鎖前,按下原先的密碼,隻聽“哢嚓”一聲,門開了。

商夏心神不寧地推開門,環視幾乎沒有變化的工作室,走到工作台前,拉了下最大的抽屜卻發現上著鎖,又下意識地向四周搜索,當視線掠過百寶閣的時候,她注意到一個壓在陶土罐下的牛皮紙袋。

因為位置頗高,她搬來把椅子踩踏,謹慎地挪開陶土罐,發現牛皮紙袋的表層不僅落滿灰塵還有一圈很深的泥痕,觀察到到這一點她必然感到沮喪,因為這紙袋裏明顯是順手拿來墊陶罐的,而且有年頭了,裏麵不可能放著有關兒子的訊息。

話雖這麼說,她還是摸出紙袋裏有東西,若有所思地從中抽出一張紙。

然而,當看到露在外麵的一行字時,她猛然抽出整張紙。

——《關於盜取元青花一案官方意見書》

闡述內容自然是此案件的原委,其中最為醒目的是——法院認為從犯“趙拴住”自首並上交國寶級元青花功不可沒,並且,據同夥交代,趙拴住上交文物為全部數量。雖然目前在其是否參與盜墓的問題上還存在爭議,但念其初犯,故量刑,判有期徒刑三年。

這些都是商夏知道的,她不知道,是官方意見一欄中所填寫的內容,而代表故宮博物院提交案件責任審核結果的關鍵人物正是宗海晨。

宗海晨寫道:盜竊皇陵實屬罪大惡極,盜墓者使用極為簡陋的開鑿工具對文物古跡肆意破壞,須嚴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