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夏果然回來,毫無誠意地向張小姐點頭致歉:“不好意思打攪到兩位了,我與他說一句話馬上就走,”說著,她攏手貼近宗海晨,用輕微的聲音說,“婦科檢查約在十點半,如果一切正常今天就可以把孩子……你們繼續聊,我去外麵等你。”
商夏前腳離開,宗海晨後腳就被破了一臉水。
農婦山泉,有點鹹。
無數道幸災樂禍的目光掃向宗海晨,宗海晨抹了把臉,拜商夏所賜,丟大人了。
趕緊結賬開溜,還沒走到停車場老媽的電話便追來了,對他一通咆哮。等老媽罵爽了,宗海晨也走到車旁,麵無表情地看著商夏。
商夏似笑非笑地問:“喲,什麼時候下雨了?”
宗海晨白了她一眼,開門上車,商夏則開了副駕駛的門取回屬於她的飛鏢袋,隨後下了車,站在車窗外向宗海晨揮揮手:“距離交還誠誠的日期還有兩天,千萬不要以為我在說笑。”
“今天我就把你捆起來看你還怎麼折騰!”宗海晨推門下車,商夏見情況不對,撒丫子就跑。可惜步伐沒他快,商夏頓感雙腳懸空大頭朝下,她捶打著宗海晨的後腰拚命掙紮:“你這混蛋居然汙蔑我與人私奔?!大混蛋!把孩子還給我!”
“我就是混蛋,你第一天認識我?”宗海晨把她扔進後車座,不等她逃竄,已用中控鎖關閉所有出口。
商夏拔出飛鏢高揚手臂。
宗海晨一扯領口亮出脖子:“紮,往血管上紮,紮不死我別想走!”
僵持片刻,商夏氣餒地摔向後座,趴在椅麵上悶不做聲。
宗海晨也沒急著開車,燃起香煙,透視車窗仰視湛藍的天,喃喃地說:“你怎麼就不懂呢?你越是鬧我越不能讓你見孩子。他是你兒子沒錯,但也是我兒子。我錯過孩子的降生,錯過咿呀學語,錯過蹣跚學步,而這些錯過本不該錯過。”
商夏怔了許久,欠起身,悠悠地環住他的肩膀,似乎從沒想過獨自撫養孩子會為宗海晨帶來新一輪的傷害。
“對不起,可是我太想孩子,哪怕讓我看一眼也好。我知道你恨我,對我恨之入骨。很多時候我反而希望你狠狠打我一頓解解氣,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心裏會好受得多。我懇求你,讓我見見誠誠,求求你……”
宗海晨長籲一口氣,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還是不明白。
50、你打哪穿越來的?
回到家,宗海晨將商秋刑期六年的原因告訴商夏——燒臉在放風時故意與商秋發生爭執大打出手,亂戰中,一把磨尖的勺子紮進燒臉的大腿,每個犯人的餐具上都印有編號,經證實為商秋所使用的飯勺,私藏凶器加傷人必會加刑。至於最終為何判六年,據宗海晨了解,同案小黑和燒臉一致認定商秋知曉這批瓷瓶為賊髒,所以導致形勢對商秋極為不利。
“哥從不打架,也不會打架,肯定是燒臉與小黑陷害哥。”商夏憤懣不已。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誰知道你哥是真傻還是貪財。”話音未落,一個靠墊飛了過來。
“我從沒詆毀過你的家人,”商夏雙手環胸依在牆邊,“你前兩年去監獄看過我大哥?”
宗海晨的思緒頓了頓,含糊其辭地應了聲。
商夏見他要走,擋住通往工作室的路:“你找我哥做什麼?”
“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不記得了。”他欲擠過,商夏卻雙手大展:“之前是我錯怪了你,誤以為你把對我的仇恨報複在哥身上,對不起。”
宗海晨沒有直接接受道歉,悠悠地看向遠方:“你要真有誠意就少扯點謊。我現在根本搞不清你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繞過她身旁,拐進洗手間衝澡。
商夏站在門外,其實她也很糾結這問題,如果說不愛宗海晨,那麼令她朝思暮想的男人除了他還能有誰,可是一旦提到哥提到孩子,她的情緒又會大失控,所以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證明這份感情沒有弄虛作假。
座機電話的鈴聲令她收回神智,急忙跑過去看來電顯示,很遺憾不是宗家父母的電話。
“一個陌生的手機號,我接嗎?”
“接吧。”宗海晨有氣無力地回。
“你好。”
“好,很好!我找的就是你,你糾纏宗海晨不夠還惦記上霍亦侖了?!我從來不說髒話,但我今天忍不住罵你一句,賤人就是不要臉!”田莉莉一把推開爭搶手機的霍亦侖,又將他推出門外反鎖上門。她在霍亦侖的臥室裏看到一袋行李,袋子裏放著一本書,扉頁上寫著一個“夏”字。後經她再三追問,霍亦侖隻得告訴她,商夏回來了。
電話那端隱約傳來拍門聲,商夏平靜地說:“不如你先聽霍亦侖說完再打來質問我。”
“你以為霍亦侖還會像五年前那樣護著你嗎?你給我聽清楚,他現在是我的未婚夫!你以為宗海晨還會像五年前那樣愛你嗎?我早就把你做的那些坑蒙拐騙的壞事告訴了他!什麼拐賣少女什麼無家可歸,你不過是想倚上宗家這顆大樹做些違法勾當,我本來不想把真相告訴宗家二老,是你逼我的商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