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夏料到田莉莉在她背後沒少說三道四,但是沒想到她可以武斷到這步田地。

“我之所以聽你講完正因為你是宗海晨的好友,不過我為他有你這樣的朋友感到悲哀,打著為朋友好的名義肆意往我身上潑髒水,當我被宗海晨趕出家門的那一刻你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吧?我也告訴你,我現在什麼負擔都沒了,既然回來就沒打算走。”她一氣之下把心裏話說了出來,嗯,就是不想離開他怎麼了?!

“嗬,我有辦法讓宗海晨甩你一次就有辦法讓他甩你第二次、第三次,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問心有愧,不敢說實話!”

田莉莉憤憤地結束通話,商夏則捏著聽筒一動不動,實話?實話就是她柴家的秘密,說出來是背棄家族,不說出來會在宗海晨心裏打個死結。

“誰來的電話?”

“田莉莉,她與霍亦侖正在交往,聽霍亦侖說起我回來了打聲招呼。”

“莉莉在和誰交往?”宗海晨懷疑聽錯了。

“霍亦侖,這幾年你們依舊頻繁通話是麼?”商夏想起考古隊員隨口提到的他的女性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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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頻繁,有一陣兒與她們公司有些報道上的聯係。”宗海晨發現商夏臉色很差,琢磨過味兒,“霍亦侖追你這事兒地球人都知道,田莉莉對你小心防範也在情理之中,正好,你跟霍亦侖徹底斷絕聯係完事。”

“你說什麼是什麼,麻煩你幫我把行李取回來。”商夏忽然感到很累,仿佛伴隨這通電話的到來所有的事都會重演,最可怕的是牽扯到孩子,即便宗家長輩念著些舊情,但經田莉莉添油加醋一攪合不知會演變成什麼樣。

宗海晨一抬眼皮見她搖搖欲墜,三兩步跑過去擋在她的身後:“困了?”

“我該怎樣做,才能讓你相信那些謊言隻是為了保守一個無關你我感情的秘密?”商夏抬起眼皮,眼中汪著一片淚。

他很怕她流淚,因為那些眼淚會影響他的判斷力。

商夏轉過身,環住他的身體:“宗海晨,我懇請,懇求你不要把我想得那麼卑鄙惡劣,我真的有不能說出口的原因。”

“我不相信這世界上會存在超越真情之上的秘密,何況你所謂的秘密已經讓我們從情人變為敵人。我隻是想找一個平凡的女人走完一生,沒有隨時麵臨突變的勇氣,僅此而已。”

他的要求很過分嗎?即便逼著自己忘記她一走就是五年渺無音訊這事兒,可明天、後天呢,她是不是又要因為秘密與他劃清界限?

“你寧可信田莉莉都不肯信我?”

“她是說過你不少是非,但是她的話對我起不到任何決定性的作用,如果非要給她定義,隻能稱之為揭開我內心深處隱患的導火索。”宗海晨抬起拇指蹭掉她眼角的淚,“我知道警方抓獲的詐騙犯罪團夥以及盜墓案都與你無關,但我一直想不通的是,這些與你無關的事為什麼不能直截了當告訴我?不管缺錢還是缺關係我哪一樣不能幫你?”

“如果我告訴你,我當初隻是不想讓你卷進來你會相信嗎?”

“不想讓我卷進來你就不該找上我,既然找上我就應該讓我清楚事件全貌。”

“我在訊息封閉的山村長大,自小便接受自古相傳的階級觀念,在沒來到北京之前,京城在我眼裏就是封建製度下的皇城,故宮博物院在我看來好比內務府,掌管金銀貯備貢品的地方。如果有人對你說,你哥被人帶進內務府做苦役,你會不會想法設法救他出來?”

商夏沉了口氣,又說:“我隻身來京尋親,在城裏轉悠好幾天才打探到故宮博物院的方位就在故宮裏麵,找是找到了,可是別說進去尋人,就連靠近都要遭到持槍武警的橫眉冷對,我唯有另求門路,翻牆、爬樹、裝病、扒車、圍追堵截、甚至硬闖,最終都以失敗告終,直到有一天看到你。當你堂而皇之走進去時,警衛的一句話讓我重燃希望,他對我說,有本事你去求他,他可是院長的獨生子。警衛或許隻是戲言,但我不能錯過任何機會,在你父母家附近整整等了你一個月,終於把你等來了。我告訴自己,這是唯一的機會,必須出擊必中,再之後的事你都知道了。”

“瞧瞧,我當初就說了是你撞我。”宗海晨就像聽天書,忍不住伸出一指戳了戳她的額頭,“你難道不知道有一種東西叫電話?進不去可以打谘詢電話啊。總能找到你要找的人。”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衣衫襤褸蓬頭垢麵像個乞丐,根本沒人願意真心幫我,而且我也不認有哪位官員願意理會我這種小老百姓。還有公安局,在我的想象中也與屈打成招的衙門差不多。所以當我聽說哥去自首的時候嚇得魂兒都沒了。你可以說我愚蠢思想守舊,但不能否認一點,我絞盡腦汁進不去的地方你卻出入自如,實有雲泥之別。”

“行,暫且相信你以上屬實,你也成功的賴了我,這時你大可實話實說,你懷疑你哥被相關部門帶走了。”

“那我就得推翻人販子之說,承認之前都是謊言,還要向你說明所謂的人販子又是些什麼